玄益聽韓平一意維護秦柯,「呵呵」一笑,道:「你不用急,我也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這幾年你一直本本分分,我也看在眼裏,所以知道秦柯偷偷傳你武功,我也不曾阻止。」韓平驚愕萬分,沒想到本來他們以為天衣無縫的事,其實玄益早就發現了,而他居然如此大度,竟默許了這一切。韓平想到這裏,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一時間思緒萬千。玄益道:「徐雲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他經常欺負你們,我也知道。這次就當是給他個教訓,讓他收斂收斂。」
韓平聽他話中含義,竟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心中一熱。他還從未受過誰人的恩情,是以若是誰對他好,他也必會湧泉相報。韓平一下跪在玄益面前,道:「掌門寬宏大量,弟子感激不盡!」他這幾句話確實出自真心,玄益的寬容讓他真心感激。玄益見他跪下,正色道:「韓平,不管怎樣,你既然學了玄空門的武功,便算玄空門弟子,你要記住,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你若向善,便走的正道,你若心裏有邪念,便會墮入魔道。作為玄空門弟子,更要時時鞭策自身,望你好自為之!」他這一番話平日也對秦柯與葉雨桐說過,韓平聽在耳中,仿佛受師長諄諄教誨,不但沒有反感,反而深受感動。他向玄益又拜了一拜,道:「弟子謹記掌門教誨!」
玄益點點頭,道:「好了,不用跪了,坐下吧。」韓平依言坐了。玄益伸手入懷,取出一本書冊,紫絨封面,金線裝訂,封面三個燙金行書大字「玄空訣」。玄益雙手捧着,莊重地遞到韓平面前。韓平雙手接過,不禁一愣。「玄空訣」他沒見過,卻聽說過,這本書不僅是玄空門至高的內功心法,更是每一代掌門的信物。他不禁疑惑道:「掌門,這……」
玄益道:「這本書是玄空門至寶,望你好好收着。玄空門以後如何,全維繫於這本書上了。」
韓平手裏仿佛捧着千鈞重物,怔怔道:「可是弟子只不過是玄空門裏打雜的,如何能當得起這個重任……」玄益「哈哈」笑道:「當不當得起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全看你今後的所作所為了。秦柯涉世未深,尚需歷練。雨桐畢竟是個女兒身,難當大任。看來看去,還是你比較合適。」韓平受寵若驚,恭敬地把書放到懷中,向玄益道:「掌門交代,弟子必將竭盡所能。只是弟子自知脾性太差,有負師父囑託,日後秦柯歷練成熟,自當把書冊交給秦柯。」
玄益點點頭,道:「好好好……」他頓了頓,從身邊地上拿起一封書信,信封上卻沒寫收信人為誰。玄益把書信交給韓平,說道:「我再托你辦件事,你把這封信送到後山野竹林中的木屋裏。」
韓平雙手接過,回了聲:「是。」心裏卻奇怪,後山是一片茂密樹林,還有陡崖險坡,從來沒有弟子去過,更不會知道還有什麼木屋了。
玄益咳嗽幾聲,輕聲說道:「你去吧。」韓平起身,向玄益行了一禮,轉身就走。走出兩步,玄益又輕聲道:「記住,善惡總在一念之間。好自為之……」說完閉上了雙目。
韓平回身,又拜了一拜,向門口走去。屋外風聲颯颯,山雨欲來。走到門口,門卻從外被推開了。原來是三位長老一同過來。韓平向幾人行了一禮,玄燭等人見他居然好端端地往外走,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多想,與韓平擦肩而過,繼續往屋裏走。韓平一腳剛跨出門口,只聽身後傳來一聲長嘯:「師兄——」
韓平心裏一驚,猛然回頭,見玄燭三人圍着玄益,心裏陡然一沉。他奔到近前一看,只見玄益掌門盤坐於地,眉目低垂,竟已沒了氣息。玄青慌忙摸着玄益脈象,又解開玄益衣服,只見玄益胸口印着一個掌印,周圍皮膚都顯出焦黑之色。玄青轉頭直視韓平,說道:「你這有何話說?」
韓平腦中一片空白,忙說道:「掌門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
玄燭怒道:「這掌印與你打傷徐雲的那一掌何等相似。」
韓平說道:「幾位師長明鑑,我如何敢加害掌門……」
玄燭怒喝一聲:「你還待狡辯!」說完一掌擊向韓平胸口。韓平毫無防備,被這一掌打的向後飛出兩三丈。韓平只覺頭暈目眩,噴出一口鮮血,但細細一察,胸中氣息通暢,並未受嚴重內傷。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胸口衣服已被這一掌擊碎,露出一本書冊。原來方才竟是這本書替他擋下了這一擊的勁力。玄燭一看這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