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蕭蕭恍然道:「原來大叔也是莊裏的人,怪不得。你們怎的知道我們要來?哥哥他老人家當真未卜先知不成?」
呂掌柜啞然笑道:「未卜先知我倒是不知,不過你們從福州登岸,已經有人向莊裏稟告了,所以沿途都有人手知曉。小姐是否去寒舍休息兩日?」
柳蕭蕭拿不定主意,望向秦柯。秦柯卻也沒有主意,問葉雨桐道:「雨桐,要不我們就盤桓兩日?」
葉雨桐心裏早已有了計較,心不在焉道:「我還有事,你們自便。」說着便要走。
秦柯拉住她胳膊,道:「莫非你想單獨去找他們?這太危險了,那個齊伯言深藏不露,我不許你去!」
葉雨桐心裏本就有氣,大聲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聽你的?」秦柯一愣,葉雨桐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嘆口氣,又道:「江海盟表面看着一派和氣,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氣,等着看我的笑話。這個齊仲語,當初公然反對江海盟,卻沒有受到絲毫懲處,這是有人在考校我呢!我若是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日後只怕江海盟依舊要變成一盤散沙!」
秦柯聽她話語冰冷若鐵,仿佛變了個人,有些心驚,道:「雨桐,你怎的說這麼駭人的話。我早就讓你別做什麼舵主,咱們還是回玄空山吧!」
葉雨桐甩開他手臂,道:「我為何不能當這舵主,我偏要當!」說着背向眾人,輕聲自語道:「今日我才體會到爹爹媽媽當年的難處……」她想起這麼久以來的艱難,又想起在海上江通決然自盡的情形,而秦柯卻絲毫不理解自己,心中所想不過是他的歸藏山莊和柳妹妹。想到此處,她不禁有些委屈,眼淚在眶中打轉。
秦柯見她生氣,心腸一軟,嘆口氣,道:「好了好了,要去也不能一個人去,我陪着你就是了。」
葉雨桐心裏自然一百個願意他陪着,但嘴上卻不願示弱了,依舊不理他。柳蕭蕭道:「那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儘快動身吧。呂大叔,對不住,我們這就要走了。」
呂掌柜點點頭,吩咐僕人牽來三匹高頭大馬,道:「齊氏兄弟的船會從錢塘江入海,你們騎上快馬,定然能截得住!」
葉雨桐突然道:「呂掌柜,我還想麻煩一事!」
呂掌柜笑道:「好說好說,江海盟總舵主吩咐,自當盡力!」
葉雨桐道:「我想請呂掌柜差人為我送一封信去泰州鹽幫總壇。」說着從僕人手中接過紙筆,伏在一旁木箱上隨手寫就。
呂掌柜接過一看,只見紙上寫着:「鹽幫幫主悉知:貴幫齊氏兄弟,不遵號令,有違幫規,今特為貴幫除此逆賊,些許微勞,無足掛齒!葉。」他微微皺眉,道:「舵主這封信是要與鹽幫樹敵啊!」
葉雨桐冷哼一聲,道:「若是鹽幫幫主心裏還認江海盟,我自然尊他為叔伯長輩。若是他有心犯上,我也不信以江海盟之力,拿不下一個鹽幫!」說着跨上馬背,向東北而去。
秦柯柳蕭蕭兩人向呂掌柜別過,忙追葉雨桐而去。三人馬不停蹄,向錢塘江而去。三人初生牛犢,也沒有功夫細想:若是當真追到了,能否敵得過齊氏兄弟。倒是呂掌柜老江湖,目送三人遠去,面色一變,向身邊一人道:「速速告知少主!」
三人晝行夜宿,趕了兩日,總算趕到錢塘江邊。誰知到江邊一看,波濤洶湧,一浪高過一浪,不住往岸堤上拍過來。幾人從沒見過這等景象,好似又回到海上遭遇風暴的時候。三人一時神為之奪。其實若不是這錢塘江不及大海廣博,單就這浪濤而言,與海浪翻天的氣勢也不遑多讓了。
秦柯奇道:「江面上沒有船隻,難道我們還是錯過了?」
葉雨桐向一個路人打聽,只聽那人道:「這幾天大潮,沒法行船,出海的船隻都在上游小鎮碼頭等着呢。」
柳蕭蕭笑道:「原來我們已經趕到了前頭,如此便不用着急了,正好可以欣賞欣賞錢塘江大潮的奇景。據說前朝吳越王曾經萬箭射錢塘,也沒有降伏這大潮,但那場面定然巍峨壯觀!」
秦葉二人點點頭,光是看這浪花拍岸,波瀾壯闊,已讓人心襟搖盪。三人凝望自然之景,一時無語。秦柯卻陷入沉思,心道:「這錢塘大潮與海中巨浪大同小異,但卻因不及大海廣闊,反而更顯浪濤驚天,聲勢浩大。同樣大小的力道,用
第十三章多情自古傷離別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