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漸暗,霓虹接替陽光點亮城市。
羊城,中沙社區公園,一人一狗坐在草坪上小憩。
人是少年人,狗是阿拉斯加雪橇犬。
少年名叫陸風,一米七五的身高,不胖不瘦,身形挺拔,長相普通,不過比較耐看。
阿拉斯加雪橇犬個頭很大,百八十斤的重量配上黑白毛色顯得非常鮮亮威武,就是額前兩點白毛讓它的大腦袋顯得蠢萌蠢萌的。
阿拉斯加雪橇犬把大頭湊到少年面前,少年一把推開說道:「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全怪老頭子說狗比人長情,你還執拗的跟我跑了十公里,老子一感動就帶你出來了。結果,火車不讓坐,旅館不讓住,更失策的是你竟然吃得比我還多!」
阿拉斯加似乎發現少年在吐槽它,很識趣的趴下來拿頭蹭少年的腿。
「老頭子說把畢生的積蓄都拿出來給我當盤纏,八十三塊七毛,我還以為是一大筆錢。到縣城一看,真尼瑪好大一筆錢,剛好夠點一盤水煮牛肉。」陸風說着說着肚子開始咕咕叫。
阿拉斯加似乎也餓了,拿鼻子在陸風身上嗅來嗅去,想要把陸風藏起來的食物找出來。
陸風推開大狗的腦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火腿腸,說道:「就剩最後一根火腿了,咱們一起在山裏玩到大,也算是兄弟了,我是老大,但也不能占你便宜,一人一半好了。吃完這頓,如果還找不到要找的人,咱們就得淪落到打家劫舍的地步了。」
陸風撕開火腿腸的包裝紙,一口咬下半根,把另外半根塞進阿拉斯加的嘴裏,說道:「晚餐只有這麼多了,就當減肥吧,你看你膘比我還多。」
阿拉斯加嚼了兩下就把火腿吞下去了,然後又用頭在少年身上拱來拱去,拱了一會知道沒有吃的了,只好趴下來把下巴擱在少年腿上休息。
陸風揉着大狗的皮毛,開始自言自語的聊天:「麒麟,你說師父讓我下山清理門戶是個什麼意思?給了封信,還不許我看。你說我清理門戶的時候是下手重一點呢……還是重兩點……」
被叫做麒麟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動了一下耳朵,表示它聽到了問題,但是不發表意見。
……
天色漸暗,路燈也照不亮這份靜謐。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快步走進社區公園,其中一個染了一頭黃毛,另一個耳朵上戴了耳釘,兩個人都是流里流氣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兩個人一進社區公園就往灌木叢後面鑽,然後開始翻檢一個女包,鏡子、唇膏、手機一股腦全倒出來。
耳釘男撿起唇膏,嘿嘿笑着說道:「嘿!這皮夾我認得,香奈兒的,至少七八千,我們發財了。」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孩跑進社區公園,掃視一圈,最後指着灌木叢後面烏漆抹黑的角落,怯怯的喊道:「你們把包還給我!」
女孩長得很漂亮,一套素色的雪紡長裙穿在她的身上,玲瓏玉砌的模樣仿佛謫落人間的精靈,柔弱靜謐的氣質就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只有那雙剪水雙眸眨動的時候,才能捲起一圈漣漪。
「蝦頭哥,這三八竟然追到這裏了,怎麼辦?」黃毛有些驚慌的說道。
耳釘男大肆肆的站起來,翻檢着手裏的時尚女包和皮夾,嘿嘿笑着說道:「想要回去是吧!這包和皮夾少說得上萬塊吧,挺有錢啊。」
「這個包包是家人送我的禮物,你們不能拿走,不然我報警了!」女孩嚴肅的說道,但是聲音糯糯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我報你媽個頭!」耳釘男罵了一句,突然撲上去,抓住女孩往灌木叢後面路燈照不到的角落裏拖。
「你幹什麼?救……」女孩想要大聲喊救命,但救字剛出口就被耳釘男捂住了嘴,喊不出聲來。
黃毛有些慌張的問道:「我們要綁架她嗎?」
「少廢話!」耳釘男踹了黃毛一腳,罵道,「抓住她的手,拖進來!」
……
中沙社區是比較老舊的住宅區,社區公園到了晚上就沒什麼人走動了,倒是偶爾會有流鶯出來拉客,所以這一帶到了晚上治安就不太好。
陸風根骨很好,耳聰目明,雖然隔着二三十米,但把兩個爛仔和女孩的對話都聽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