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夏宇心情反而好了許多,讓夏家阿嬤和阿爹們都誤以為自家小子也是非常喜歡人家哥兒的,這門親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提親的事告一段落後,日子也恢復正常,夏宇為此立即着手雕刻木梳的事,原先制定好的計劃雖被打亂,不過還可以挽救。扳扳手指數數兜兒裏面的銅板,離一兩銀子還差甚遠。但去取雕刻刀的時間卻是沒幾日了。
就在他為一兩銀子犯愁的時候,夏家阿爹和阿嬤也在房間內合計夏宇成親後的事,哥兒都選定了,接下來納吉、鈉征、請期和迎親都得需要一大筆的銀兩,最重要的是夏小子若是成了親,那就是大人了,也不太適合和六個哥兒住在一塊。於是,夏家阿爹原先提到重新蓋個屋的事就被提了出來。
重新蓋屋,添置物品,至少也得拿出個二三兩銀子來,若是想把這屋子整的好一些,那銀子花得還得多。家中每年死命地省,也不過省下來一二兩銀子,上回夏宇一病,倒是花費了好多錢,如今,再湊湊,也不夠,夏家阿爹坐在木板床上沉默了片刻,拖着鞋子就往外跑去。
「你去幹啥子?」
「我去借錢。」夏家阿爹頭也不回道。
夏宇打算去一趟小山頭,不過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曹丙辰,距離上回曹家到他們家道了歉後,夏宇再也沒關注過這人。
如今看他一副陰陽怪氣的擋在路中央,夏宇權當他是個隱形人,沒看見。
「唉,我說夏小雨你——」
夏宇的名字只兩個字,夏家幾位哥哥都喊他小弟,夏家阿嬤和阿爹有時候經常喊他小子。羅良雖然有時候也喊他夏小雨,不過都是在生氣的時候故意膈應他,鬧着玩兒。夏小雨這三個字,從曹丙辰嘴裏喊出來,那就是怎麼聽怎麼不順耳的侮辱。
夏宇本都打算繞過他走人了,聽他這麼一喊,又想到上回他和那人一道侮辱幾位哥哥的事兒,當即就決定藉此機會要好好教訓他。於是本都已經走出一米多的距離了,夏宇又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送了一拳給曹丙辰。
曹丙辰個兒又小,體力上自然是比不上每天都抽時間鍛煉的夏宇。加上夏宇這一拳打的人措手不及,他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
曹丙辰面露驚愕之色,楞了半響後,肚子上面隱隱作痛才提醒他自己被人打了,他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怒指着夏宇道:「我操,夏宇你居然敢打我。」
說完就像個瘋子沖了過來,想把這丟人的份兒給找回來,反正他也是來找茬的。
夏宇見他盲目又沒技巧的亂打,閃躲了好幾下後,逮住機會又在他的肚子上揍了兩拳,末了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把人給踹趴下了。
夏宇冷哼了兩聲,「曹丙辰,我今個在這裏放下話,你下次若是再喊我夏小雨,我聽一次揍你一次。還有,別讓我聽到你再說我幾位哥哥的不是,不然我一定打的你哭爹喊娘的。」
曹丙辰憤憤地站起身來,腿肚子都疼,想打回去,可一看到夏宇那人高馬大的身體立馬就打消了念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給我等着。」
「曹丙辰,你回頭找你阿爹先去哭鼻子吧,要打架,我隨時奉陪。」
夏宇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本打算去山裏頭的,想到曹丙辰這記仇的性子,怕山洞曝光,就在村子裏繞了個大圈,最後還是回了家。
吃了飯後,幾個哥哥在午休的時候,夏宇一個人在樹蔭底下盯着自己那八把木梳瞧,雕刻木梳上的細紋他已經越發熟練了,加上木梳的材質是花櫚木的,尤其是當八把梳子擺放的像花兒綻放時的八片花瓣時,夏宇越發的滿意了。不過,提貨的日子迫在眉睫。
「阿嬤,我去一趟縣城啊,晚上趕回來吃飯。」夏宇幾乎是用個布袋將所有的木頭梳子全部都放了進去,然後頂着大太陽急沖沖的走了。
待趕到縣城的時候,夏宇差不多已被曬脫了一層皮。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
他背着個包袱,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子裏轉悠着。但凡是哥兒用的東西他都會進去瞅上一眼,然後再默默地退了出來。
路過淑哥兒作坊的時候,夏宇在門外停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腳走了。
大概逛了兩三條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