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葉寒會如此大膽,竟在這裏親吻自己,大驚之下,慌忙把手從他手中抽回,後退一步,又羞又氣的道:「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罵不忍心,打不捨得,只好跺了跺小腳,紅着臉飛也似從病房中逃了出來。
葉寒看着她的背影,哈哈一笑,舔了舔嘴唇,搖頭晃腦的道:「美人香唇,回味無窮啊!」
…………
烏雲遮天,夜色深沉。
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劉醫德的臉色,比這夜色還要陰沉許多。
此時此刻,劉醫德正站在醫院住院部七樓的一間高級病房內,目如噴火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劉智勇,手指顫顫的指着他的鼻尖,嘴裏大罵個不停。
劉智勇手上纏着繃帶,嘴上抹着藥膏,斜躺在病床上,臉上一副痛苦表情,他已經被父親指着鼻尖罵了快半個鐘頭,早就狗血噴頭了。
「……你這渾蛋,做事不用大腦思考麼?你怎麼就不想想,萬一你老子我的烏紗帽因此不保,咱們一家人就得去喝西北風!那時候,你還開個狗屁的豪車、住個狗屁的別墅、泡個狗屁的女人!我劉醫德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渾蛋來?唉……」
劉醫德罵了半天,感覺口乾舌燥,心火上升,一屁股坐在病床里的沙發上,胸膛急劇起伏,呼呼氣喘着,一雙小眼睛瞪得圓圓的,怒視着兒子,那模樣仿佛恨不得衝過去一把掐死這個逆子。
他媽地,老子好不容易混個院長噹噹,屁股還沒捂熱呢,這個兒子卻四處惹事生非,小事自己還能替他擋擋,攤上了大事,很可能就把老子給坑了,老子要是一倒下,全家人都得完蛋!
這個兒子,總是不能讓人省心!
劉醫德的妻子見丈夫氣的不輕,兒子又躺在病床上委屈的不行,慌忙點上一支煙遞給劉醫德,勸道:「老劉,你別激動,抽支煙放鬆一下。咱們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不好商量?」
兒子被葉寒痛打的事情,劉醫德的妻子已經聽丈夫說了,雖然心裏怨恨葉寒,但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有任何過激反應,生怕會讓葉寒知道,再傳到慕市長耳朵眼裏,給丈夫的前途造成什麼不利影響。
劉醫德猛抽了幾口香煙,吐出長長一串煙霧,嘆了口氣,對妻子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找那個葉寒談過了,他也同意不再繼續追究,不過卻提了兩個條件……」
想到葉寒提出的那兩個條件,劉醫德嘴角就是一抽。
「條件?」劉妻看了病床上的兒子一眼,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激動起來,尖聲道:「咱們兒子已經被他打的那麼慘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做人總要講個進退吧?不然要遭天譴的!」
「噓……小聲點,隔牆有耳!」劉醫德小心謹慎慣了,妻子聲音一大,他立即就作了個噤聲的姿勢。
「爸,那小兔崽子提的什麼條件?」病床上的劉智勇哼哼唧唧的問道。
「住口!」劉醫德現在對這個兒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怒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劉智勇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麼,不出聲了。
「老劉,那個葉寒……他提出的條件是不是有點過分?」劉妻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點過分?」劉醫德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頭上不多的頭髮,白白淨淨的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顫動,咬牙切齒的道:「豈止是有點過分,簡直是非常過分!無比過份!過分至極!」
劉妻見丈夫表情有些猙獰,一陣心驚肉跳,顫聲道:「你說……你說……他提的是什麼要求?」
劉醫德把手裏的半截香煙丟在地上,狠狠跺在腳下,深深吸了口氣,道:「明天一早,把咱們兒子轉到燕京的醫院去,等他傷好了,我給他在那裏找份工作,這裏就暫時別回來了……」
劉智勇聽到父親的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叫道:「爸,為什麼要去燕京?咱們這裏的醫療條件也不錯,而且我也不是什麼重傷……還有,我在這裏工作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燕京找工作?在燕京,你能給我個醫院護理部主任干?」
劉妻倒是比兒子冷靜了一些,皺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