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的胸懷寬闊而溫暖,蕭葉子竟忽然產生出一種錯覺,仿佛這是自己小時候父親的懷抱,那時候的自己就這樣被父親抱着,像是一隻小鳥躲在父親寬大的羽翼之下,溫暖踏實,讓她如痴如醉,不舍離開。
「葉子姐,如果往事回憶起來太讓你傷心,那你就不說了吧。這樣坐一會兒也好。」葉寒柔聲道。
蕭葉子搖搖頭,一側臉頰輕貼在葉寒胸口,傾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吸了吸鼻子,續道:「不,我要說……說出來,我就沒事了……其實我媽的病原本已經有些好轉了,可是後來有一天,我爸突然帶着幾個男人來到了家裏。那幾個男人凶神惡熬一般,把我們家裏的箱箱櫃櫃翻了個底朝天,最後也沒找到什麼東西,就離開了。離開前,四個男人打了我爸一頓,還對我爸說,限我們三天之內搬出去,他們到時候會來接收房子……
等那四個人走後,我媽就問我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爸哭着說他和人賭錢,欠了十幾萬塊錢的債,結果對方討債上門,告訴他沒錢的話,就用房子抵債……那時候我們家裏的錢已經被我爸輸光,親戚朋友那裏也借不出錢了,哪能拿得出十幾萬還債?聽我爸說完之後,我媽氣的吐了好多血,當時就昏迷了過去,送到醫院後沒幾天就……就……」
蕭葉子說到這裏,兩隻手臂突然用力抱住葉寒身體,「嗚嗚嗚」的放聲大哭起來,香肩劇烈聳動,顯然傷心到了極點。
葉寒抬起手臂,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口中不停的勸慰着。
晚上八點多,洛杉磯變成了一座燈火輝煌的不夜城,大街上來來往往行人正多,不少人從排椅前後經過時,看到蕭葉子大哭,就猜測這對「小情侶」之間肯定是鬧了什麼彆扭,而這其中絕大多數人的目光又盯在了葉寒的身上,心想一定是這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女孩子的事情,以至於惹得那女孩子哭的如此傷心。
看着行人異樣的目光,葉寒不由有些尷尬,咳了幾聲,低聲在蕭葉子耳邊道:「葉子姐,別哭了,你再哭,有人要揍我了。」
蕭葉子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哽咽着道:「怎……怎麼了?」
葉寒雙手捧起她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道:「瞧瞧你,哭的梨花帶雨的,看着真讓人心疼!不過葉子姐,你再看看四周,很多路人看我的眼光很兇啊!我想他們一定是把咱們當成了鬧彆扭的情侶,然後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所以……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你快點別哭了……」
蕭葉子一呆,隨即「撲哧」一笑,坐直了身體,抹了抹眼淚,向四周看了看,道:「好了,我不哭了……唉,說到這些事情,總是忍不住會哭一陣子……哭出來感覺就好多了……」
葉寒撓撓頭,道:「葉子姐,你媽走了之後,你爸是不是從此戒掉了賭癮,改邪歸正,帶着你好好生活了?」
蕭葉子道:「就像你說的,我媽不在之後,我爸傷心了一陣子,把賭博也戒掉了。我們在親戚家借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一起到燕京城城郊租房子住下,我爸在城裏打些零工,掙錢供我讀書……就這樣,我們的生活漸漸有了起色,家裏也攢了些錢。本來我認為從此以後,我爸會和賭博絕緣,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後來在燕京城裏又認識了一幫酒肉朋友,終於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葉寒皺眉道:「你爸又賭起來了?」
蕭葉子點點頭,道:「我發現我爸又開始賭博之後,想到媽媽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終於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一改以前的怯弱,聲嘶力竭的和他大吵了一場,然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我從家裏拿了一些錢,住到了一個在燕京租房讀書的同學那裏。那同學和我關係好,知道我的遭遇,經常從家裏拿錢接濟我,就這樣我一直讀到高中畢業……」
葉寒道:「你沒繼續讀大學麼?」
蕭葉子苦澀一笑,道:「你覺得在那種環境下,我的學習成績會好到哪裏去?況且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也實在沒心思再讀書了。高中畢業後,我很快就找了份工作,不但能自給自足,還積攢了一些錢,於是就自己租了一套房子……我那時候恨透了我爸,甚至不願再看到他,所以一直沒和他聯繫過。可是有一天,我爸卻突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