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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僧人疑惑的轉過頭去,他認得出莫心不是人,可是這個突然來臨的孩子明顯是人。
「你是?」白衣僧人皺着眉頭看着白晨。
「如你所見,我是人。」
白衣僧人道行很高,不過這是他的佛性,他修的是禪道,再加上這千年古剎的信念加持,所以他不懼任何魔障邪祟。
「你是何人?可知她是魔頭?」
「我知道。」白晨點點頭。
「你知道?」白衣僧人原本還以為白晨是被莫心迷惑的,可是此刻看來,卻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
「那你還要與魔頭為伍?」
「你又何嘗不是?」白晨看了眼地上的已經淪為墮魔的老和尚,眼中充滿了厭惡。
「我這弟子雖然心術不正,可是亦不該墮入魔道,萬劫不復。」
「你的弟子?你既然知道他心術不正,為何還留他在這禍害他人?」
「我修的是禪道,你覺得我能拿他如何?」白衣僧人辯解道。
禪道並不是術法,也不是武功,只是心靈上的一種境界。
除了能夠讓他延年長壽,並沒有其他功效。
古往今來,許多高僧都曾經留下舍利子,這些能夠留下舍利子的,也都是修禪道的。
白衣僧人與戒殺不同,戒殺是以殺入道,他先是一個武修,而後才是一個和尚,並且他在入空門後,所修的也是釋道。
釋道與禪道不同,釋道修的是功德,禪道修的是心境,而他的羅漢金身,就是依靠着功德累及,如今再向上修佛,也是靠着功德。
也就是說,白衣僧人對付莫心這種魔頭得心應手,可是如果對象是個普通人。他卻無能為力。
「你既然無力降魔,難道其他人也不可以出手?」
「他雖是業障纏身,自有天道定奪,怎可讓一個魔頭來傷他性命。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那你又怎知她不是天道?」
「天道非魔道,怎可相提並論。」白衣僧人辯解道。
「萬道歸宗,天道為何就不能是魔道?和尚,你着相了。」
「你這是歪理,正邪不兩立。」
「道家講究否極泰來。陰陽相融,外教亦有光暗同理,光生暗,暗生光,並沒有絕對的光或者暗,為何到了佛家,便講究絕對的正或邪?」
「他們是他們,我佛門重地,絕對不允魔頭肆意妄為。」
「你既然說不許魔頭肆意妄為,那我身為人。可否處決於他?」
「這……人自有人道,世間律法自可制裁於他,毋須假借你之手。」
「那你就是存心袒護是吧?」
白衣僧人臉色有些難看,雖然老和尚心術不正,可是畢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心裏上多少有些難以放下。
「你是禪宗之人,眼見惡行惡業不予制止,卻又不允他人除惡,是何道理?可是佛祖教你這麼做的?你這禪宗乾脆不修也罷,乾脆修個掩耳盜鈴也是極好的。」
白衣僧人臉色一陣青紅。嘴唇顫顫難言:「這……這……」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不願意傷他性命,卻也不能放任不管。你這師父做的可真差勁,這些年他害了多少小姑娘,你可都看在眼裏,卻自顧自的修自己的佛,恐怕早已在心中留了心劫,心劫一生心魔必亂。你這輩子都修不成佛。」
噗——
白晨這句話,徹地的觸動了白衣僧人的心結。
白衣僧人看着自己弟子作惡,何嘗沒有自責,只是他一方面是不作為,同時又對這弟子心念舊情,總想着或許他會改邪歸正,久而久之,便生了心魔。
禪道本就最重心境,心中有坎便難大成。
白衣僧人這種獨善其身的做法,卻給他自己帶來大劫。
白衣僧人臉色劇變,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白衣染血,人也完全頹坐到地上,臉上、身上開始遍佈皺紋,原本看着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刻卻已然成了一個**十歲,老態龍鐘的老年人。
白晨臉上微微不忍,自己一句話破了白衣僧人道行。
要說白衣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