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一天,又好像是整整一年。
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自己回到了童年的時候。
陰暗的地下室中,蜷縮着身體,和同為小白鼠的幾個孩子待在一起。
沒有任何聲音,一個小小的地下室里,落針可聞。
作為實驗體的我們,從來不會哭泣,也沒有資格抱怨。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太弱了。
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弱者,註定要任人擺佈。
幾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一絲光亮透了進來。
「你們幾個跟我們來一下!」瘦高的中年男子命令着我們。
他每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隨之而來的都是讓我們非常難忘的記憶。
儘管實驗體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厭惡,可是並沒有人敢做出反抗。
茫然起身,我跟在其他實驗體的身後,走出了實驗室。
我們被帶到實驗區最為偏僻的一個角落,這裏是處理在試驗中,失敗導致死亡的實驗體,專門埋小白鼠的地方,我們也只是在那些負責看管我們的男人口中偶然聽他們提起過兩次,被帶到這裏,我仿佛預見了自己和這些實驗體的結局,大概實驗已經成功,我們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我們正對的前面,是一個數米的深坑。
坑中還殘留着各種經過焚燒,沒有處理乾淨的人骨渣滓。
鏗......
是刀刃被拔出刀鞘的聲音,隨即兩個實驗體發出了短促的慘叫。
驚訝中回過神,我轉過身體的一瞬間,卻發現自己的肋部中了一刀。
「呃......」忍不住痛楚,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倒退兩步站在深坑的邊緣,我捂住傷口,看着幾個持刀的男人。
「我......」鮮血沿着指縫流出來,滴落在地上,濺開無數深紅色的血花。
「唉?」一個男人驚訝的看着我,詫異着在這種時候,我怎麼會開口。
「還不想死在這裏啊!」無力的咆哮着,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順着自己臉頰兩側留下的液體,是我的淚水嗎?
「你在說什麼啊?」原本還有些期待的男人,聽到我的話以後,頓時沒有失去興致,「你要是不死在這裏的話,我們這些人可都會有麻煩的喲!」
他手中的鋼刀再次斬下,沿着我的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身體漸漸失去力氣,我倒進了身後的深坑裏面。
睜着眼睛,我發現今天的天氣居然是晴天......
難得一個好天氣,離開了地下室,等待着我的居然是死亡?
散發着刺鼻氣味的液體被倒在我們的身上,然後他丟下來一個火把。
看着自己和其餘小白鼠的身體逐漸被火焰吞蝕,儘管不想死在這裏,但是我卻發現在這種時候,掙扎或者反抗都已經是徒勞,要怪的話,就只能怨自己太過弱小,沒有能力反抗這個殘酷,到處是人吃人的社會。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想有一個家......」人在死的時候,總是容易想起很多事情,不管有用沒用,這一刻所有的願望仿佛都會實現一樣,「每次出門的時候,爸爸媽媽會叮囑說一路小心,還有一個姐姐,無論做錯什麼事情都會包容我,每天一起上山拾取柴火,然後回家一起吃飯......」
任憑火焰吞噬着自己的身體,我閉上了雙眼。
朦朧中,好像有一雙手擦過我的臉頰,為自己拭去淚水。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張清秀的臉。
依稀記起她的名字,如潮一般的記憶湧上我的腦海。
「姐姐......」嗓子有些干,但我還是發出了聲。
「貝拉?」三笠見到我醒過來,表情先是一喜。
可是聽到我對她的稱呼,又是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睡了多長時間?」從chuang上坐起來,我發現自己在駐屯兵團的士兵療養院裏,透過窗戶,我還能看到很多受傷的士兵在外面鍛煉着身體。
「三天......」三笠抓起我的手,把臉湊到我的面
第24章十年光陰,終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