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推了。讓秘書代替自己出席。與省委書記的碰面,推了。改到了明天一早,例行晨會之後。文件,打包。帶回家解決。
可饒是如此,等悠的在半空中漂浮了很久,這才落下。
保安目瞪口呆的咂舌,這司機,簡直不要命哇!
靈色蹲在地上哭了不知道有多久,只感覺有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眯着一雙早就紅腫不堪的眼睛望了過去。
眨眼,再眨眼。
完全沒有印象的一張臉。
「小姐,怎麼回事?一個人蹲在這裏哭。是錢包被偷了?還是迷路了?」國字型的臉,充滿了英氣。
靈色剛想開口,卻因為哭的太厲害,抽泣的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先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啞巴麼?」那人自言自語了一句,有些無奈的伸手將靈色從地上拽了起來,「放你這樣可不行。這裏是停車場,車來車往的,撞到你就不好了。不然這樣,我先帶你回局裏。晚點等你情緒平復下來了,我再幫你聯繫你家人吧,這樣好不好?」
說完,那人一揚手,身後又冒出來一個人。
「師傅,搭把手唄。」
於是兩個人一左一右的,不由分說的,扛着靈色就上了車。靈色是在全懵了的狀態下,被人拉上了車。
沒喊救命,沒掙扎,是因為她後知後覺的上了車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兩人,是穿着警/服的警察。而她乘坐的,自然就是警車了。
警察局距離這超市很近,開車就是五分鐘的路程。當靈色解釋完畢了自己沒有被偷東西,也沒有迷路,只是心情不好才在停車場哭一哭而已,警車也已經開進了警察局。
國字臉的警察聽完,一臉便秘的表情。
「呃,顧小姐是吧。你心情不好也別在停車場哭啊。害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就立刻出警了。很浪費人力資源的啊。」
見靈色有點茫然,旁邊的警察才解釋道:「有群眾看到你在停車場哭了很久,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情況。想幫忙,又怕是碰瓷訛人的,所以就打了報警電話。而且你蹲在停車場,確實也不安全。」
頂着個杏仁眼,靈色聲音還帶着沒褪去的哭腔,本就帶着點的鼻音更濃郁了。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上去,就更像是想哭的前兆了。
嚇得那國字臉警察連忙擺手,「顧小姐,你可不要再哭了啊。」
「既然你沒事,那就讓你家裏人來接你回去吧。」旁邊年長一些的警察點支煙,冷漠的說道:「你這狀態,我們沒辦法放心你自己離開。等你家裏人來了,你再走。」
「對呀對呀。你這精神狀態很嚇人喲。我都懷疑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去跳樓自殺了。」國字臉警察撇撇嘴,「今天算你運氣好碰上我們。好人做到底啦,陪你到你家人來接你啦。」
「謝謝。」靈色感激的望了望兩位最普通的片警。心中有些暖流划過。
年長點的警察雖然語氣很冷漠,但還是透着關心的。國字臉警察就不用說了,就差親自送她回家了。
在覺得自己已經是孤島上一個人的時候,碰到了兩個如此溫暖的陌生人,那份感動,無疑就被放大了一千倍。
能被陌生人溫柔相待,多令人感動的一件事。
「打電話啊,還等什麼。」年長的警察吐了口煙圈,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是不是跟家裏人吵架了?看你年紀也不大,剛進入社會不久吧。受委屈了?正常。這才是社會,殘忍,冷漠。美好,那是童話世界。丫頭,記住,只要你還有家人,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靈色垂眸,眼淚又冒了出來。
「我,我沒有家人。」
「那你就更得打起精神堅強起來。」年長警察冷漠的敘述,「就你一個人,你還不堅強。等着給這社會吞的連骨頭渣也不剩麼?有家人的時候,就為家人活着。沒家人的時候,就為自己活着。」
靈色苦笑連連。不愧是有閱歷的人,說話是很樸素,卻也很一針見血。
有家人的時候,為家人活着。沒家人的時候,就為自己活着。
她現在就應該為自己活了……對吧?
「丫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