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站着一個披頭散髮,一襲猶如鮮血侵泡過的紅衣的女子,臉上慘白的嚇人,比死人還死人。眼睛更是猶如黑窟窿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我唯獨從她臉頰輪廓依稀能夠辨認出是師傅。
不知怎麼的,這會兒我覺得師傅格外的恐怖,令我心裏極度發怵。為了掩飾自己,所以我轉頭看向了身後,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發現一顆很是古老的大樹,樹椏禿禿的,樹葉凋零,正從裏到外燃燒着大火。
我甚至還看見大樹的外面冒出猶如鮮血一般暗紅色樹脂,就像是大水從樹上面淋下來一般。
這這這…這是師傅做的?尼瑪,也太恐怖了吧!
我咽了咽唾沫,又一次看向師傅,好像是重新認識師傅一樣。
「你要走?」師傅冷冰冰盯着我說。
我尷尬搓了搓手,燦燦一笑說:「怎麼可能呢?剛才裏面…」
然而我還說完,師傅突然打斷我的話,還是重複着那句話:你要走?
我一怔,又要解釋的時候,全都被師傅打斷,而且還像是複讀機一樣,不斷的重複着那句話。
師傅生病了?還是變成複讀機了?怎麼就重複一句話?能換一句嗎?
我心裏疑惑的想到。
下一秒師傅總算是換了一句話,眼眶中冒出濃鬱黑色氣體,身上猶如鮮血的紅衣,更顯得鮮艷起來,眨眼間,她出現在我面前,直接伸手抓住我脖子,猙獰而又冰冷的說:「你要走?拋下我一個人走,你跟他是一夥的,你給我去死吧!」
她手中用力,將我舉了起來,頂在牆壁上。
「師傅,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不好笑啊!」
我到現在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轉眼師傅就要殺我?更鬱悶的是,好不容易等來的換一句,並不是要這句啊!
「都要拋棄我,都要拋棄我,都去死,去死!」師傅突然仰天長嘯起來,滾滾陰怨之氣,猶如凝水一般,在周圍蔓延開來。
我被師傅掐緊了脖子,直翻白眼,這才叫冤魂啊!冤鬼張莉在師傅面前,就是一個渣渣!
死,死,死!
師傅一邊仿若瘋癲一樣狂笑,一邊使出不知道多大的力道掐住我脖子。我意識都快迷糊,直感覺自己腦袋已經搬家了。
「喂,你幹什麼的,竟然放火燒樹,知不知道周圍都是住宅區。你想殺人嗎!」
就在我意識快要泯滅的時候,突然一個老大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我稍微回過來一點神。這一刻我感覺死亡距離我是那麼近,或許出於對死亡的恐懼,或許是想要活着的本能。
我終於反抗了,一手抓住師傅的手往外扳,一手不停的敲着師傅的手臂。可是師傅這會兒比殭屍還殭屍,手臂僵硬程度比鋼筋還硬。
奮力反抗半天,師傅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腦袋充血到極限,都感覺腦袋大了不止一圈。我眼睛更是翻出白芢,要死了,這次真的要死了。本以為會死在抓鬼的路上,卻想不到居然會死在師傅的手上。
可是我還沒好好孝敬一下父母,還沒給他們長臉,還沒有…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還是處男啊!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才活了短短十幾年,連最美好的事物都沒體驗過,就這麼死了,讓我很是不甘心。
然後我也爆發出很不甘心的怨氣,身體裏面爆發出連我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居然能把師傅掐住我脖子的手扳開。
或許這就是人身體的潛力吧!
求生的渴望戰勝一切,我抓住時機,離開她的手,落在地上,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腦袋依舊重重的,我都在懷疑是不是腦袋充血,讓腦袋變大了的緣故。
師傅反應不用說,非常快捷,轉眼又抓向我頸部,逼人寒氣,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鼓起勇氣,一下撞了過去。
我的突然襲擊,把師傅撞倒在地上。她還是不死心,一心想要殺我,連倒下的瞬間都把我帶上。這一倒,我直接倒在師傅的身上。
於是乎,一人一鬼抱着滾了起來。
嗯,我發四,這絕對不是滾床單。
「師傅,你醒醒,你醒醒!我是你徒弟,不是他。我不會拋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