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飛天提醒，「你是好心，但說話不要太重。洛小姐現在狀態很差，不僅因為慕暖死在她面前，又被慕家的人懷疑，大概還因為那份慕南辰簽字的離婚協議。」
凌北靖的手停在半空。
「可是我不明白，慕南辰明明已經拒絕我們的提議了。難道是因為我們提供的離婚協議里，還有他不滿意的東西？」
「不知道。」凌北靖低聲，微眯着眸子，凜冽肅殺，「只有慕家的人才知道，也許他只是單獨和那個老頭達成協議，又被慕明川知道了。慕南辰跟慕明川一向暗地裏相鬥，為了維護表面和平沒有到過玉石俱焚的地步。這次恐怕……哪怕是付出代價，也要跟慕明川撕破臉。」
「是慕家的私生子乾的？我還以為……」飛天似乎鬆了一口氣。
凌北靖眉頭的皺痕更深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最想讓慕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四分五裂，斗得兩敗俱傷……」
他的話沒有說全，飛天的臉色差了幾分。
得利者到底是誰，誰就有更大的嫌疑。
「但……但他為什麼都不提前告訴我們。」飛天問出口，覺得自己有點傻，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我知道了，以為說出來，我們根本就不會同意。不可能讓洛小姐冒這麼大的風險。」
凌北靖手已經緊緊捏住門把手，壓低聲音，「必須要儘快將洛兒帶走了，不僅因為慕家的危險。我不想她再身陷這種陰謀之中，哪怕能保住她，我也不想這麼做。」
他擰開了門。
凌洛洛還坐在沙發上，身子縮成一團。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很明顯那張清靈的小臉上，失神到靈氣全無。
頭髮零散的落下來，搭在她蒼白的臉上。
「洛兒，聽說你還沒吃飯。」凌北靖走到她跟前，嗓音低沉，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不管發生什麼，先吃點東西，我們再來慢慢想辦法。」
凌洛洛抬了抬眼，烏黑的眸子毫無神采的掃了他一眼。
眼眶有點紅紅的，顯然是已經哭過。
「堂哥。」她聲音特別的沙啞，「你先告訴我兩件事，否則其他的話我一句也不想聽。」
「你說。」
「為什麼飛天會那麼快找到我，為什麼那麼快知道我要出事。」
凌北靖緊緊擰着眉，他坐了下來，「莫老提前來了維城，我不放心，派飛天過來看着你。」
「莫老？你是說，莫問？」
他點了點頭，「沒錯，我恩師莫問。他提前來維城這件事情，連我也不知道。」
凌洛洛想起他和慕南辰的那個交易，日期就是要在莫問來維城之前。
好像是因為，如果堂哥將名單交給慕南辰，莫問不會允許。
「那麼……慕南辰真的接受了你們的條件？所以簽了離婚協議？」
凌北靖沉默了一下，看着凌洛洛的眸子，很顯然想聽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好過點的答案。
但是洛兒對不起，如果你不死心的話，也許根本就不願意離開這裏。
維城對你來說太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