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都是自己人,就是好辦事。
田凱中午說要冰,下午冰就送來了。
主持榷場建設的人就是田凱復。朝廷是個熬資歷的地方,他雖然有能力,但是之前就升了一級,哪怕現在他負責的事務,已經遠遠超過他的品階,但也不好那麼快就給他升官。
不過榷場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他弄得好了,等回去少說也是一個侍郎的位置。再加上一些和他立場相對的官員,對於建設榷場這個差事,也興趣不大。畢竟榷場建造的地方是在順陽,邊境的地方哪裏有京城好?
再說,就算做得好了,到時候不在上司跟前露臉,再想回來是件容易事?
這些都不是田凱復顧慮的地方。
「學生不能和先生分擔,是學生的不是。」阮白親自送冰過來,看着黑了一圈的田凱復,頗有點不好意思。
田凱復倒是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我自己倒是沒事,就是兩個小侄子有些水土不服。」阮白在他眼中並不算是個純粹的學生,他從阮白身上學到的更多,倒是阮白現在對他越來越敬重,讓他有些不適應。
他是知道阮白在給他做面子。畢竟他們私底下如何是一回事,表面上他要是能坐實了阮白先生的名頭,對他的地位是個不小的提升和穩固。
畢竟阮白雖說和平西王府擺在同一條船上,但是人家造成的影響力卻是鋪開在全國的。到現在他參與的,哪一樣都是大手筆。好不誇張的說,阮白盤活了整個大周的經濟民生。現在朝中那些眼高於頂的大人們,只要是阮白的提案,哪怕看起來再怎麼不可思議,也都沒人敢直接張口否決,而是更偏向於找個地方試試。
阮白拿了兩個荷包,親自遞給兩個小孩兒:「一點小東西,拿去玩。」
兩個小豆丁臉紅紅地給阮白道謝。這個哥哥和家裏人不一樣,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像大伯。大伯好兇噠,經常把爹爹打得嗷嗷噠。
田凱復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叫他們自己去做功課。自己帶着阮白去書房。
他在越澤的住處不大,得辦公居住,還住着一個親弟弟一個堂弟兩家人,還需要留出足夠的場地來練武,佈局方面很是侷促。
阮白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要來怎麼不早說,我好提前給你安排住處。」越澤雖然不是他的地盤,但是他好盆友的地盤,弄間合適的宅子有什麼不方便的?
小書房地方也就一丈見方,剛擺上冰盆,就有了些涼意。他一邊把竹簾掛下一半,一邊點上炭爐煮茶,聽到阮白說話,笑道:「臨時任命,之前說的並不是我呢。」
阮白呲牙:「你要想來,誰還能搶得了你的差事?」田凱復年紀不大,手段可不小。不然光靠着後台,怎麼可能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難道在京城當官的就田凱復一個人有靠山?
田凱復微微一笑,在阮白面前他也不假裝,只是說了一句:「我總得讓人覺得榷場是個燙手山芋不是?那些個人總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剛巧我家毛毛想跑馬了,那就我來吧。」
我家毛毛……阮白嘿嘿一笑:「說的好像你在京城就沒地方跑馬似的。」看越澤王就知道,跟他做生意是多麼賺錢的事情。田凱復參與的生意並不如越澤王多,比例也小,但是田凱復在很多生意上都擔着一個差不多職業經理人的職位。他的手腕靈活,關係網強大,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筆不小的錢。
「我這不是準備拿錢做善事麼?」田凱復始終不忘初心,「我現在就是猶豫,到底做什麼好?」
他的錢看着是不少,可實際上要用來做善事,還是有些杯水車薪之感。他自己也參與了幾項阮白主持的慈善事業,譬如說學校之類的。以阮白的實力,那當然投入不算多,但那是因為最大頭的房產和土地,都不怎麼需要阮白掏錢。而且這些善事都不是一次性投入一筆錢就算了的,還得有後期綿延不絕地投入。
雖說後期也可能會得到社會上的其它援助,但也不能指着那個過活。阮白的方法通常都是讓扶持起來的項目自給自足,最起碼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自給自足。但是他田凱復卻沒那個生意頭腦。說白了讓他守成可以,讓他擴張也可以,但是讓他創立,他就有些抓瞎了。
阮白眼睛一眯,人畜無害地一笑:「我有個想法……」
第一百五十九章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