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四隻狗爪子難敵一條粗胳膊。就算是阮白這種沒上進心的傢伙,最後還是被帶到了兵部。
作為「小孩子」,第一天上班是由家長接送的。
&時回不去了,順陽關那裏得找人知會一聲。」阮白還惦記着自己的狗窩。
&就已經去信了,不過沒讓人看太緊,正好可以看看到底哪些人能用。我們手下的班底也差不多擴一擴了。你不是老抱怨人手不夠用麼?」楚昊一邊回答,一邊還在查看給阮白帶的東西。田凱復在戶部連個中飯都沒得吃,他家二弟可不能受這份委屈。
阮白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伸手掰過楚昊的腦袋,胡亂地親了下去,一邊親一邊含含糊糊道:「別看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都檢查了多少遍了。」
楚昊逮着阮白的嘴唇,扎紮實實地親了一口,才用鼻子蹭了蹭,語氣還是難掩憂心:「京城可不比順陽關。就是一個小小的兵部,裏面勢力也複雜得厲害。有時候就是表姐夫說話,也未必算數。有些人表面上看着還不錯,就喜歡背地裏插刀子,陰險的很。」
&道啦。反正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麻煩的困難的事情我直接就甩手唄。」他呲牙一笑,理直氣壯道,「反正我還小!」
沒錯,阮白才十五呢。換了其他人,這年紀還能被稱為半大孩子。
再說,他剛開始進去,怎麼可能馬上就被委以重任?想想就不可能,多半是做些打雜跑腿的活。再加上那些個大人們,各個都有自己的心思,這個藏一手,那個使個絆子什麼的,要把兵部的事情上手,怎麼可能會那麼快?
這點他在戶部幫田凱復做事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在戶部做事之所以那麼順利,李尚書的首肯只是其一,關鍵是他就是幫田凱復打下手。外面的事情都由田凱復一力搞定,他只要心無旁騖地做事就行了。
真到了兵部之後,事情和阮白預料地也沒差多少。上將軍兼連襟果然很不靠譜,就是帶着他把人給介紹了一下,剩下的就丟給他一個僕役,外加隨便指了個座位:「那兒沒人坐,二郎你坐那邊。」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看起來還真不像是沒人坐的。
阮白微微挑了挑眉,總感覺上將軍這態度和昨天變化很大啊,還是他想太多了?
他搖了搖頭,在心裏嘆了口氣,挽起袖子開始整理雜物。沒人指派他什麼工作,連派給他的僕役,也跟着上將軍前後腳就走了。這倒不是雜役看碟下菜,瞧不起阮白還是怎麼滴,而是整個兵部就沒誰有專門的僕役伺候。這些雜役的工作非常多,阮白既然沒什麼特殊交代,僕役就走了。
沒過一會兒,僕役拿了一盆清水和抹布過來,把阮白整理出來的凳子和桌子擦了一下,又泡上一壺茶,算是齊活了。
阮白自己拿的東西不少,除了一個分量巨大的食盒外,還有個不亞於食盒的書箱。書箱裏除了兩本工具書之外,就剩下一些辦公用品。
資料袋、層架、文具等等,拉拉雜雜地往寬大的桌子上一擺,一樣樣東西很快就分門別類歸置好,瞬間變得乾淨整潔。
期間,沒有一個人跟阮白說一句話。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好奇阮白拿出來的東西。可是阮白這個小輩都沒主動和他們這些老前輩套近乎,難道要讓他們紓尊降貴地來巴結阮白?
阮白也不吭聲。反正他丁點也不稀罕留在兵部,哪裏有他打好了基礎的順陽關舒服?
這個大辦公室里,一共有六個人,權利不大,職責相當於秘書處,負責把各地呈上來的文件分門別類整理好,必要的話摘抄一些重點,然後分別遞交給相應的上級官員,再把從上級官員批覆完的文件和指示安排下去。
聽上去是挺簡單的,但是一個國家各地發生的事情放在一起,那叫一個雜亂無章堆積如山。而且很多事情的權責還很模糊不清,可以給甲官員處理,也可以給乙官員處理,更或者需要甲乙丙三位官員聯合處理,還得向其它部門協商共同處理。
中午,楚昊過來「探監」。小忠跟在後面,提了一個大木桶,裏面滿滿一桶餛飩。
世子殿下發話:「給幾位大人每人盛一碗。」自己則拿着一個格外大的湯碗,裏面也不像其它的碗裏那樣清湯寡水,蔥花、蛋皮絲、一小勺豬油,一勺子高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