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阮白並不相信楚昊真是一位世子。這個人極少在他面前展露霸氣側漏的一面,反倒是經常任性偶爾撒嬌,但是像現在這種的低姿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當然,阮白不是不知道厚黑學,當權者大都臉厚心黑,所以千萬不能上當!
&阮白一捂臉,情感和理智是一對背道而馳的雙生兄弟,而理智總是輸。
楚昊眨了一下眼,慢慢站起來把他家二狗緊緊摟住,偏頭蹭了蹭:「說話要算話。」
&廢話信不信我立刻反悔?」阮白惱羞成怒。馬蛋,從此以後他就是一個有弱點的特工!
楚·世子·武學宗師·千戶·弱點·昊立刻接受威脅,控制不住地嘴巴咧到耳後跟,在屋子裏轉了好多圈,猛地一回頭把阮白抱起來舉高高。
&弟,我好高興!」
阮白扶着楚昊的手臂,嘴角忍不住微微提起:「真是受不了你。」身為年長的一方,阮白鎮定地拍了拍楚昊的手,「把我放下。」既然楚昊是這個表現,那大概在大周同性是可以成親的?算了,現在這麼高興,還是暫時不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楚昊收回手,卻沒把人放下,而是把人抱坐在懷裏,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走兩步都恨不得蹦一蹦。
巡視完新地盤迴來的兩隻胖子還以為楚昊在跟它們玩耍,撲上去追着咬鞋跟。
楚昊也不生氣,抱着阮白跑跑跳跳地逗狗玩。
結果在這種興奮下面,兩個人就胡鬧了一天,第二天阮白起床的時候,賢惠的楚昊已經把兩人的衣物包括褲衩在內都洗好晾上了。唯一讓阮白感到慶幸的是,在這兒不會被人圍觀。
新一批的士卒即將到來,手下空缺極多的楚昊正在為招募新兵做準備。
阮白就一個人溜達到飯莊,發佈了一個任務:「勞煩掌柜了。」
掌柜的把阮白遞過去的錢袋推回去:「不勞煩。只是這白牙樹並沒有什麼大用,大人要這麼多……」說白了,這白牙樹在當地幾乎和野草也沒多大區別。一般老百姓家用來燒火的,多半就是這種木頭,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這種樹高大挺拔似乎很像那麼一回事,實際上晾乾之後,木頭又松又脆,就是樹幹都不能打一個小板凳。
來之前,阮白已經在楚昊的親兵中了解了一下白牙樹的物價。不過也因為白牙樹實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根本就不需要買,所以也沒什麼價格可言。
現在聽掌柜的這麼問起,阮白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廣而告之的機會:「掌柜的想必還記得年前我同楚大人和田大人在此替人寫信?」
&然當然。」掌柜的印象深刻,「三位大人善心……」
阮白趕緊打斷掌柜一連串的讚美:「說實話,當時收到的錢就是用來打算買樹苗的。順陽入冬之後,道路難行,主要是大雪覆蓋之下連路都看不清楚。白牙樹雖然不能拿來做別的,不過長得快,冬天也不掉葉子,若是種在路邊,哪怕冬天也能認清楚路面。」
掌柜的一想就明白了,連聲叫好:「這是好事。大人您無需給錢,您只要吩咐一聲,白牙樹苗多的是,哪裏還需要花錢?」
&錢還是要給的。生活不易,錢雖然不多,好歹能買兩個餅吃……」等阮白忽悠完掌柜的出來,阮大善人的光環已經籠罩全身。
掌柜的抹抹紅紅的眼眶,當下讓店小二出去宣傳,順便製作大量烙餅。
當然飯莊的烙餅和阮白的版本不一樣,用的都是粗糧,別說葷油和肉,就是蔥花都沒一點,只是這樣的食物很多普通人家都不能經常吃到。剛走的那位大人說是要拿烙餅當樹苗和栽種樹苗的報酬,他毫不猶豫地報了個成本價。
於是阮白點了點手頭的錢,發現竟然還剩餘了一點點。決定了,以後驛卒們的文化考試就用代筆寫信。
阮白並沒有閒逛多久,還是當時護送他回村的一個士卒跑來說道:「阮大人,樂陽鎮的鎮長前來求見。」
楚昊的營房內,鎮長一行人被招待在一個小偏廳內,看到阮白進來,一行人趕緊起身行禮。
鎮長,雖然在朝廷的編制內,但是用現代的劃分來說,那不叫公務員,叫事業編制。阮白這個驛丞是實打實的公務員。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這裏也是行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