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香回到府門口的時候,正碰見被差送回來的父親蘇遠。
「爹,你怎麼了。」她立刻扶上去,然而蘇遠背後臀部位置被打得皮開肉綻,觸目驚心。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誰打的?」
「還不是蘇闊。」他輕微挪了下步子,扯得臀部又一陣生疼,他齜牙咧嘴接着說:「你真是不孝,爹一晚上沒回來,你都不知道去找下,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蘇妙香小心翼翼的扶着蘇遠,整個臉色不安。她自然不敢說都忙着和蘇州的貴公子收納好處去了。
「我還真是小看了蘇闊的那個女兒。」蘇遠眯着細眼,怎麼都沒想到會敗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身上。
一句話說到蘇妙香的心坎上去了,她唾棄的罵了句:「蘇城雪那個賤人,長得狐媚樣,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她搖着蘇遠的胳膊,「爹,你不是說我們馬上就能接手蘇家的產業嗎?」她天真的看着蘇遠,忽略蘇遠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蘇遠一手甩掉蘇妙香的手,整張臉憤恨的說:「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眼看着到手的鹽引就被蘇城雪給截去了,害我無緣無故被打了幾十板子關了一晚。」
「這都是被打的?」蘇妙香詫異的問道。
「廢話,難道我還自己弄傷自己嗎?」
蘇妙香暗暗吃驚,只見府里的春梅正出來尋她。
「老爺,小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在府里發脾氣,你們快進去看看。」春梅看見兩人,急忙稟告着。
三人回到府內,一進來便看見殘湯剩菜凌亂散在地上,老夫人大發着脾氣:「天天拿這些殘羹剩菜給我吃,當真我是要飯了嗎?我們蘇家,如今沒有以前富貴了,你們這群奴婢也要欺負到我頭上來嗎?這些個湯裏面,哪有些肉啊,都是浮在湯上的菜葉子。」
蘇妙香小心的從旁邊走過去,安慰着老夫人:「祖母,你別生氣,這湯不合胃口就換個吧。」
「哎,這都多久了,怎麼不見闊兒送銀子來呢?」老夫人側靠在椅子上,哀傷的念叨着。她不知道兩家早就因為劉氏和羽香的事情鬧掰了。蘇妙香也曾下令,讓府上的人不准提及此事。
「他們家都忙着賑災的事情去了。」蘇妙香應道。
老夫人有些不滿:「賑災?我是他親娘,都快餓死了,也沒見他送錢來,盡知道送給外人,蘇家真是家門不幸啊。」
蘇遠冷笑着:「娘,你才知道?蘇闊家產萬貫,每個月送我們家的,才那麼一點點,說好聽是接濟,說不好聽是打發我們家。昨天,他還讓人打了我幾十板子,關了我一夜。」
他抱怨自己受過的苦,卻全然忘記怎樣企圖霸佔蘇闊的鹽產。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老夫人一聽,一口氣壓在胸口,差點喘不過來。
「外祖母,小心點。」蘇妙香連忙給老夫人順順氣,家裏前天才安置了好劉氏和羽香的棺材,要是這個時候,外祖母也……她真不敢往下想。
「娘,別生氣,我又死不了。既然蘇闊對我們家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蘇遠握緊手中的拳頭。
老夫人哀嘆了口氣,揮手示意道:「罷了,我困了,你們下去吧。」她閉上眼睛,懶懶的往榻上靠去。
蘇妙香扶着蘇遠回房,忽然開口說道:「爹,蘇闊一家現在是不是在忙賑災的事情?」
蘇闊點頭,補充道:「嗯,他們家是蘇州首富,還要帶頭募捐。」
「這麼說來,除了蘇家,其他的人也得募捐?」蘇妙香試問,眼眸忽閃忽閃的。
「沒錯。」
蘇妙香計上心來,明媚的眼裏閃過一絲奸佞,「爹爹別擔心,我有法子了。正好要對付蘇城雪。」
傍晚時分,蘇城雪與蘇夫人盼了半個時辰才見到蘇闊與蕭大人回來,只是看兩人苦悶的神色,賑災的事情,似乎不盡人意。
「爹爹,蕭大人喝茶。」蘇城雪倒了兩杯茶,待他們坐下連忙遞上去。
蕭大人一口喝完茶,說:「闊兄,好歹我們也是朝廷命官,你說說那些人,就捐這麼點銀子。」他掏出一個半空的錢袋放在桌上。
蘇城雪嘴角抽搐,自從昨天被蕭大人看見她和顧寒珏的事,才短短一天,蕭大人對爹爹的稱呼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