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東南西北,也看不到上下盡頭的「集結之廳」內部是個光怪陸離的扭曲空間,這裏充斥着黑暗而隱晦的暗色雲霧,空間內沒有完整的建築和設施,只有無數破碎扭曲的走廊和懸台漂浮在空中,這些不知已經存在了多久的上古造物糾纏在一起,仿佛一蓬盤旋糾纏着的古藤,自上而下縱貫整個空間。這個扭曲的異空間內沒有絲毫生氣和聲音,自己和姐姐大人在趕路時的腳步聲和衣衫拂動聲就是這裏唯一的聲響。就在這樣死寂的環境裏前進了一會之後,我突然發現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叮噹不見了!
「會不會是掉在哪了?」姐姐大人臉上也露出嚴肅的神色,視線落在我們來時的方向:那裏只能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破裂階梯,沿着一條不規則的曲線蜿蜒延伸到深沉的黑暗中,階梯沿途有三兩個相連的碎裂平台,我們之前曾在那些平台上稍事停留過,以檢查那裏的殘垣斷壁,「叮噹那么小,掉出來的話完全注意不到啊。你小時候就經常丟鑰匙。」
我剛想點頭表示贊同,就感覺這話哪裏不對,然後一頭黑線地看着姐姐大人:「姐,叮噹笨是笨了點,但還不至於……半路掉出來的話至少也會叫一聲的好不好。」
「哦,原來是這樣啊。」姐姐仿佛恍然大悟一樣點點頭,用相當微妙的方式二段吐槽了叮噹的笨蛋屬性。這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家老姐這是已經進入隱藏的腹黑模式了。
「可能是一開始就被分開的,」我回憶着從進入這個空間以來的所有細節,發現從那時起就沒了叮噹在口袋裏拱來拱去的感覺,「失算,原本以為只是互相站開的眾人會被隨機分組,叮噹鑽在自己口袋裏不會有問題,沒想到連她也被識別了出來,這地方可真是不能小看。」
一邊說着。我一邊已經啟動了精神連接,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在這地方精神連接受到的限制比想像還大,不但無法像以前那樣定位其他人的位置,就連通話也有問題,自己已經感覺到叮噹就在連接里,但無法對她發出呼叫——不是聽不到叮噹的聲音,而是壓根就發不出信息。好像被什麼隔斷了一樣。
和別人進行連接的時候雖然也無法定位坐標,但至少通話還是沒問題的。因此面對當前的情況我一下子就着急起來。但幾秒鐘後自己又重新鎮定了:在更加集中精力之後,還是能感應到小東西的情況和情緒反應的,對方應該並沒遭遇危險,心情好的不得了,而且我聽到了循環播放的「啦啦啦,啦啦啦」之類完全沒有曲調的詭異東西,那小傢伙在心裏哼歌呢。這尼瑪完全沒有走丟的意思啊!
「精神連接有點問題。不過叮噹的情況好像一切正常,也感覺不到小東西有害怕之類的情緒傳來。挺平靜的,嗯。非常平靜。」我把精神連接里的狀況和姐姐大人說明,後者微微皺眉,自己也嘗試了一把,結果和我差不多。「確認安全就好,看樣子她沒跟其他人在一塊,」姐姐臉上帶着點擔心,但最終還是呼了口氣,「生命女神是不死的,而且那小傢伙能照顧好自己……應該吧。」
照顧好自己麼?想到這裏我真是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了,就那個除了每天吃飯不用人叫,其他一切都得有人照料,至今沒有學會刷牙只培養出了吃牙膏的習慣,而且隨便去趟異世界生物鐘就要倒半個月的小東西,照顧好自己?我還不如相信小泡泡可以說六國語言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說不定,畢竟在認識之前,那小東西可是在異世界獨自生活好幾百年的,雖然過的是每天摘野果喝露水睡覺玩這樣無限循環的糊塗生活,但怎麼說也算野外生存滿點吧……算了,還是路上注意點早點找到她為好,我已經能想像那小東西獨自玩夠一小時後開始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了。
我和姐姐大人再次開始趕路,不過這次前進速度放慢了一些,而且將精神力放的更廣,以搜索途徑的每一寸空間,畢竟眾所周知叮噹只有巴掌大小,而且酷愛往各種犄角旮旯里鑽,在精神連接不好使的現在,要找到這麼個充其量大一點的蜻蜓不認真點可不行。
當然,我們也把叮噹跑丟的事在公共頻道里廣播了一下,所有人都表示嚴重着急,並開始集合眾人的精神力量試圖尋找叮噹的位置——此舉未果,於是我們商定了在行進途中一定要注意路過的每個犄角旮旯,這樣我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幾率找到小東西。當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