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英挺好看的鼻子,小白貓的肉爪子一點點游移回來,觸摸過大狗的銀色鬍鬚,忽而把小嘴巴印了上去。
這般親了親,又伸出小粉舌頭,輕輕舔舐過那柔亮的金色毛髮,沿着鼻子,慢慢到眉心,悄然散發出誘惑的氣息,纏繞進對方的呼吸里。
大狗琥珀色眸子裏的溫柔寵溺漸漸變作失神,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低聲道:「別,別這樣……」
小白貓故作不知,語氣里透出狡黠:「這樣……是指哪樣,嗯?」說完舔向那敏感的耳朵。
樊禪悶哼一聲,再也忍不住變回了人形。勾月得逞了,也不慌不忙地變了回來,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把被子蓋到腰間,悠然道:「既然倦了,那便我們熄燈睡了吧。」
「你……」樊禪咬了咬唇,抬手揮滅最後一盞浮燈,然後掀開被子覆上去,狠狠吻住了那壞心眼的人兒。
衣衫滑落床邊,殿房裏嚶嚀漸起。
……
另一處殿房裏,火光明亮,映照出一片富麗堂皇。上方瓦梁箔金,地面由白玉鋪就,四周石柱雕刻着精美的盤龍,此時被火光打下一層陰影,顯得更為立體逼真。
而整個大殿裏,被照應得最為明亮的那面牆上,掛着兩幅畫像。正中央的那幅是一個英挺高大的男子,身穿紫鱗戰甲,腳踏電光黑雲,長發飄揚之下,遮掩不住那桀驁凌厲的面容,雙目赤紅如煉獄惡鬼。
這是蚩尊的畫像,是他當年帶領魔兵攻打仙界時震懾四方,睥睨天下的模樣。
魔尊的目光隨後又移到旁側那幅較小的畫像上。銀環烏柄,看上去只是一把古樸的長刀。他低嘆了一聲,緩緩說道:「那次三界大劫過後你便銷聲匿跡了,無數人苦苦追尋都難覓蹤影。昨日聽樊禪說,你是把自己封印在了北冥冰原里。」
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殿房中,拖帶出來幾分感慨之意。身旁的銀髮少女卻沒有回應,只依舊看着蚩尊的畫像,眼底無波無瀾。
他轉身看她,眼裏映着火光,微微顫動。面前這隨蚩尊揚名三界的刀,曾經是他們魔界的榮光和守護之神,是無數人的渴望和信仰。然而到最後,它卻棄他們而去了,任由魔界裏戰亂四起,邪魔橫行。
魔尊緊了緊手,心緒複雜。自己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虔誠仰視着這把刀了。然而它卻消失了那麼久,久到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幾乎都忘卻了它的存在。
而如今它終於出現了。他切實感受到了那上古的神息,心中撼然的同時,也生出了悲愴。
「你願意回歸我們魔界嗎?」沉穩聲音再次響起,隱隱發顫。隨後殿房內卻陷入了靜默。柱礎旁的蓮花爐鼎中炭火燒得通紅,偶爾發出幾聲輕微的爆裂聲響,彈出火星細碎。
良久,白燭才道:「我本不屬於魔界,何來回歸之說?」
魔尊怔然。
「過去的便都過去了,我不再是從前的白燭。我如今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而那樣東西並不是在戰場中飲血殺戮,抑或是作為一種象徵來接受你們膜拜。」
少女淡淡說着,原本冷冽的眸中透出幾分柔和。
魔尊有些不敢置信:「可是……」
「當初你為何要歷經艱辛地推翻邪魔統治,帶領千萬魔族改變了魔界那煉獄一般的景象?」白燭看過來,緩聲道:「你又是為何不想讓勾月化為魔神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因為殺戮,戰爭,同樣不是你想要的。你統一魔界,何嘗不是想給他們帶來安寧平靜的生活。」
話音落下,魔尊握緊的手霎時一松,心頭隨即翻起浪潮,久久不能回神。
「重桀。」這時白燭淡淡喚了聲。
他抬頭,見對面的人已經將目光放到了那面牆上,眼底卻不再是那般沉寂無瀾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忍隱的憂傷。
白燭沉聲說道:「倘若當年蚩尊化魔時也有人奮不顧身地拉住他,他定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他以為自己想得到天下,其實真正想要的,不過是一人真心而已。」
一人真心……魔尊眼瞳驟縮,腦海里不斷迴響着這句話。半晌,終是長嘆了聲,道:「我明白了。」
白燭看了他一眼,指向壁上的那把刀:「那這幅畫像,便燒了吧。」
八十八報告尊主,熄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