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公子,那個穿着灰白衣裳的小子就是天下無美的老闆,小的已經打探過了,天下無美所有的設計都是這小子弄的,上次咱們一起進去看到的黃衣丫頭是掌柜的。這小子平時遊手好閒,根本不見他冒頭,專吃軟飯!」隨從一臉的鄙夷,啐了一口道。
男人一身棕色錦袍,上繡着雲紋圖案,眼睛盯着那輛豪華拉風的馬車停了下來,身穿灰白衣裳的少年下了車,徑自往天下無美暗黑的大門走去。他的眉頭不由蹙起,喃喃道:「怎麼是他?」
那個他在成衣店裏遇到的小子,他記得當時他的懷裏抱着一隻雪白的狐狸,也許是因為剛剛更衣的緣故,他的手心裏攥着來不及收起來的碧玉戒指。
呵,碧玉戒指——碧璃之眼,那是楚國戰神七皇子楚離的專屬之物,既然戒指在他的手上,說明他和楚七的關係非比尋常。男人盯着「天下無美」的金字招牌看了許久,難道這家把他的倚紅樓的生意擠下去的私人會所是楚離暗中資助的?否則,誰有這樣的實力一夜之間原本頹敗的尋芳樓改成了這樣不可思議的富人天堂?
諸多的疑問越來越無法解開,祁宣煩躁地收回了眼睛,往脂粉味極重的倚紅樓走去,既然無法確定他們的關係,不如直接動手抓了那小子問個清楚!
已經走進了倚紅樓的門檻,舉目望去,大廳里客人很少,姑娘們都有些頹廢不堪,慵懶欲睡,祁宣頓時更加煩躁,那天在天下無美里見過了如畫的風景,他自己居然都有些看不下去庸俗的大廳陳設了!
這樣想着,不由地氣悶起來,喝道:「讓齊大他們立刻來見我!一群沒用的東西!」
按捺住心裏的怒火,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冷靜,大哥說得對,成大事者,一定不能亂了方寸。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而已,他憑什麼和他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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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皇宮。
太子楚蕭一身明黃華服錦袍,正舉步朝鳳棲殿走去,恰逢賢德皇后在花園小憩,他便走到她的篷輦之下,輕鬆笑道:「母后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今日身子好些了嗎?」
皇后傅琬瑩正坐在閉目養神,聽見他的聲音,蹙緊的眉頭鬆了開來,慢慢睜開了眼睛:「蕭兒。」
「母后,您怎麼坐在這個風口上?對身子不好。」楚蕭關切地說道,「如果母后睏倦了,兒臣這裏才學了一首古琴曲,彈給母后聽聽如何?」
聽了這話,傅皇后的眉頭比原來更擰得緊了,輕輕揮了揮手,一眾宮婢全部退了下去。她站起身來,鳳目圓睜,對楚蕭正色道:「蕭兒,母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玩物喪志!你整日對着那些琴曲、簫曲有什麼意思?音律能助你登上皇位,成為九五之尊嗎?音律能助你穩坐江山,無人能敵嗎?不能!它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通通都是無用的東西!」
楚蕭臉上溫和的笑意收斂了,頓時羞愧不已,略略低頭,也不答話。
「母后在這深宮呆了這麼多年,皇上身邊的女人沒有哪一個是我的對手!就算是在他的心裏,除了那個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之外,母后也是獨一無二的!」傅琬瑩繼續說道,一身絳紫色百鳥朝鳳皇后袍,腰身挺直,威儀十足,令奼紫嫣紅的花叢都失去了顏色。
「可是,母后難道不知道,父皇寵愛凌妃人人皆知嗎?今日凌妃壽宴的帖子還是父皇親手所寫。」楚蕭的聲音溫潤如玉,顯然不同意她的說法。
傅皇后冷笑一聲,緩步踱着,停在一叢牡丹之前,長長的蔥管似的指甲稍一用力,便掐斷了一支並蒂牡丹花,再一片一片地將花瓣慢慢扯下:「呵呵,凌妃算什麼東西?蕭兒,你以為本宮會怕那個賤人?!她之所以到今天還能夠活得好好的,只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沒有籌碼和我的蕭兒爭天下,留着她不過是給你父皇逗逗樂子,給本宮掩人耳目,要不然,她那樣沒有腦子的女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可笑!」
楚蕭微微蹙眉,笑道:「原來母后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動她。」笑聲里有些微的苦澀無奈。
傅皇后回過身來,將那支並蒂花遞給了楚蕭,可是兩朵花現在只剩下一朵,另一朵花芯雖在,花瓣已經被一片一片摘掉了。楚蕭怔怔接了過去。
「蕭兒,你看這並蒂花開得多好啊!」傅皇后意有所指,突然鳳目圓睜連同那剩下的花芯也一併揪了下
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