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枚方,清軍前鋒大營。
自發生倭軍大舉出動夜襲前鋒大營之後,僧格林沁就一直坐鎮枚方,清軍各部依舊是有條不紊,不急不緩,從幾個方向徐徐向京都推進。
倭軍夜襲失敗,折損了七千多兵力之後,認識到壓根不是清軍的對手,也不敢再輕易出動,而是龜縮在京都積極佈防。沒有戰事,僧格林沁也沒閒着,督促前鋒營各部總結倭軍夜襲的經驗以提高部隊戰力。
這一日下午,僧格林沁正在大帳中看着京都地形圖琢磨着如何攻打京都,親衛進來稟報道:「王爺,負責押送軍需輜重的一位大人求見,說是王爺的舊識故交。」
舊識故交?僧格林沁抬起頭來,半生戎馬,轉戰南北,他在軍中的舊識故交多了去了,不過他現在貴為鐵帽子親王,又獨掌一軍,位高權重,有資格與他攀交情的還真沒幾個,他沒多想,吩咐道:「請他進來。」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大步走進帳,一臉欣喜的敬禮道:「屬下見過王爺。」
「布和?你怎會來了?」僧格林沁又是意外又是欣喜,這布和原本是他的部下,跟隨他打過長毛,在他的保舉下一路遷升,後來進了北洋水師,官居三品,算的是北洋水師的中高級將領。
「為了保證能一舉攻佔京都,元奇特意抽調了一個陸戰炮營歸王爺指揮。」布和微笑着解釋道:「屬下隨炮營一同押送火炮和彈藥前來。」
「坐,別拘禮。」僧格林沁熱情的招呼道,隨即又吩咐親兵,「奉茶。再整桌酒席來,備壇好酒。」說着,他爽朗的笑道:「在天津時間匆忙,你們宴請,我未能赴宴,今天咱們好好喝一場。」
待的上茶之後,親兵退出,布和才輕聲道:「屬下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稟報。」說着,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牛皮信封遞了過去。
信封里是一封匿名電報,內容很簡單,就六個字——不日抵達大阪。僧格林沁看的有些不的頭腦,道:「誰發來的?」
布和再次壓低聲音,「恭王。」
恭王來大阪?僧格林沁將電報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見的發報地址是上海,疑惑的道:「恭王在上海?」
「僧王在大阪,對於國內的情況可能不甚了解。」布和緩聲道:「恭王離京前往上海,已經有些日子.......。」
這麼說,奕訢前來大阪,不是奉旨,而是密行,其目的不問可知,篡奪兵權!這可不是小事,他登時沉默不語,他如今是****,爵位可以說已經到頂了,又獨掌一軍,位高權重,幫着奕訢篡奪兵權,對他來說,可謂是弊大於利,奕訢已經不能再給他什麼。
不過,奕訢秘密前來大阪篡奪兵權,這事背後要說沒有易知足的同意和支持,打死他也不相信,他雖然不關心朝局,卻也十分清楚,推行憲政乃是大勢所趨,原因很簡單,易知足極力提倡實行憲政,如果朝廷不主動實行憲政,元奇必然起兵討伐,而對於元奇的強大,他最清楚不過,壓根就不是朝廷的八旗新軍和北洋水師可以抗衡的。
可以說奕訢的大阪之行,就是逼迫他站隊,選擇陣營!選擇哪一邊,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須考慮,但這事風險着實是太大,一個不好,他輕則革爵罷職,重則就得上菜市口挨一刀。
見他長時間的沉吟不語,布和緩聲道:「王爺應該清楚,推行憲政已是大勢所趨,恭王要掌控軍權,也是為了順利推行憲政,九年預備立憲之期轉眼即至,皇上也即將親政,兵權在手,不定會另生枝節,真要如此,必然與元奇兵戎相見......。」
瞥了他一眼,僧格林沁才悶聲道:「恭王篡奪兵權,會否引發內訌?」
布和輕嘆了一聲,才道:「恭王是連夜逃離京師,前往上海避難,八旗新軍中的青軍社,王爺應該知道罷,他們將恭王列為頭號刺殺目標......。」
青軍社的事情本就是僧格林沁提醒恭王的,聽的這話,他不由的倒抽了口冷氣,青軍社那些個青壯派軍官膽子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難怪恭王要前來大阪篡奪兵權。
略微沉吟,他很是突兀的問道:「你究竟是恭王的人?還是元奇的人?」
聽的這話,布和一笑,「屬下是王爺的老部下,是北洋水師的副都統
第八百四十九章 僧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