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顏轉頭就把話題拋給大理寺丞王之全。
王之全捻須笑着點頭,道:「確實有一定道理。若沒有歪心思,就不會把話傳出去。如果傳了出去,還非說自己是無心之失,那是當我們大家是傻子!」
「王大人是個明白人。」盛思顏抿嘴笑道,然後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叔王夏亮和王妃衛氏。
「叔王、王妃,你們的王府有御林軍看守,應該無礙吧?要不要我們神將府也派些軍士去幫你們看着大門?」盛思顏很是大方地說道。
叔王夏亮是個清雋儒雅的中年人,說話也很客氣,他笑着道:「神將夫人有心了。不過,我們這個王府,誰都知道是空架子,一無權勢,二無錢財。沒人會打我們的主意。你們神將府的好意,本王心領了。」
盛思顏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哦?叔王這是在抱怨聖上薄待了叔王一家子?」
夏亮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王妃衛氏連忙打圓場,笑道:「不是這個意思,神將夫人想多了。我們王府得老皇教誨,不與官爭權,不與民爭利,自在淡泊,優哉游哉,正是過得難得的神仙日子。我們怎麼會抱怨聖上呢?——我們感謝聖上還來不及呢!」
「衛王妃真是會說話。」盛思顏笑了笑,「老皇真是看得長遠。不過,我記得你們王府好像是先帝在位的時候才封的親王吧?還是我記錯了?老皇在位的時候,你們已經封王了?」
衛王妃臉色發紅,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口誤,就被盛思顏抓住了破綻,忙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記錯了。老皇在位的時候,我們確實還沒有封王。是先帝在位的時候才封的。」
「哦。」盛思顏點點頭,見衛王妃臉都紅了,也不揭破她的白話。
因為老皇在位的時候,他們根本還沒有封王,哪有老皇叮囑他們王府,要不與官爭權,不與民爭利這回事呢?——明顯是用來給夏亮剛才的話打圓場轉圜的。
吳老爺子跟着呵呵笑了一聲,將話題接了過來,問道:「懷軒是神將大人啊,他怎麼能私自離京呢?」
「不勞吳老爺子掛念,這件事,已經向聖上報備過了。」盛思顏和周懷軒當然做了周全的準備,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而且就算不報備,夏昭帝大概也會向着神將府說話……
吳老爺子又呵呵笑了一聲,頷首道:「聖上真是放心……」
「聖上又不是多疑之人,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王之全皺着眉頭駁斥吳老爺子的話,「您府上前些日子出了些命案,怎麼沒有報到大理寺?」
吳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命案?王大人,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難道貴府上前些日子沒有更夫突然去世的事?」王之全愕然問道。
吳老爺子拉長臉,「……更夫而已,也要報備?我還不知道誰家僕役死了,還要上報大理寺的規矩!」
「是沒這規矩。」王之全嘆息一聲,「但是這倆更夫不一樣,他們是吳嬋娟命案的目擊證人。吳嬋娟一案至今未破,這兩個更夫,其實應該在大理寺的保護下。他們死了,您吳國公府不應該給大理寺一個說法?」
聽見說吳嬋娟的命案,吳老爺子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忡,過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既如此,你要什麼消息,等下找我府里的管事問就行了。」
「多謝吳國公援手。」王之全笑着拱手說道,「吳嬋娟的案子,本來一直沒有頭緒。但是這一次兩個作為目擊證人的更夫一死,倒是給了我們新的證據,說不定這案子會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新的出路也未可知。」
吳老爺子喝了一口酒,道:「如果能找出兇手,我一定重謝大理寺!」
「分內之事,就算破了案,吳老爺子也不用破費。」王之全忙攔着吳老爺子。
……
神將府的筵席結束之後,盛思顏回到內院清遠堂,對坐在裏屋看書的周懷軒道:「都說了。你再歇兩天,然後出去逛一圈,特別是要『不小心』被別人看見一次,就成了。」
周懷軒放下書,看着盛思顏笑了笑,道:「都依你。」說着,伸手將她拽了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看了她半晌,低聲道:「我會快去快回。」
「嗯。」盛思顏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