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乾和苑,亞當立刻把小翠叫到屋內,詳細詢問當天的事情。
「今天情況緊急,真是多虧了你。」亞當開門見山。
「我也不過碰碰運氣,其實並無絕對的把握,還得請主子寬恕奴婢的魯莽。」
「這哪裏是魯莽,分明就是急中生智。其實,把那些小東西全部殺死,倒也並非全無可能,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怕到時候眾人難以心服口服。你倒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說起來可有些話長了。」小翠嫣然一笑。
「你說吧,我耐心聽着。」
「這還得從我小時候說起,我自幼父母雙亡,是個孤兒,由繼父母撫養成人。繼父和繼母本來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不可謂不深,可一直沒有孩子,便收養了我。可繼父脾氣並不好,嗜酒成性,又到處沾花惹草,回來便與繼母吵架,成天吵得雞犬不寧。繼母本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勤勤懇懇,操持家務,恪守婦道,雖有時也有些抱怨,卻非常疼愛繼父。繼父每次喝完酒回來,她都去照顧他,給他換衣,餵他喝水,幾乎無微不至。」
「這麼說,你的繼母倒是心胸大度、寬厚仁慈。」
「一開始可以這麼說。可是,過了一段時間,繼父經常數日不歸,繼母有些着急了,便出去找他。誰知道,他竟然和一個**搞在一起,還偷偷在外面租了房子,兩人**作樂之時,正好被繼母看到。繼母當然怒不可遏,便上前打了那個女人。雖是繼父有錯在先,可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惱羞成怒、變本加厲,再不與繼母同床共枕不說,每次見到繼母便拳腳相加、毫不留情。繼母每天以淚洗面,由愛生恨,甚至發誓要將那對狗男女碎屍萬段。可話說這麼說,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繼母哪能下得了手,再說繼母一直對繼父都有感情,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直到有一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苗疆女子,她與繼母竟一見如故,非常同情繼母的遭遇,答應教給她一個辦法。當時,繼母正在納鞋底,我在被窩裏睡覺,正好被我聽到。」
「什麼辦法?」亞當驚詫的問。
「那便是留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
「留不住心,留人幹嘛?」
「所以說繼母糊塗啊,竟然聽信了她,在繼父偶然回家之際,千方百計留他吃飯,其實是在飯菜中下了蠱毒。」
「蠱毒?」
「不錯,蠱毒。繼父不在意,喝下後,悄然出走。那苗疆女子早已教會繼母絕技,沒等半夜,繼父便急沖沖地回來,兩眼血紅,雙目無神,嘴裏喘着粗氣。一進門,就把繼母抱住,百般撫摸,擁上床去。我當時也在正在屋內,可是他竟旁若無人,根本不管不顧,扯爛了繼母的衣服,我以為是繼母遭受凌辱,拼命地拉他。誰知道,繼母卻毫不在意,似乎還十分享受,喝令我出去。當然,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亞當本來想趁機問一句,那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啊?藉以**小翠,又覺得此時說這種話,不合時宜,弄不好會打斷小翠的思路,便張張嘴又咽了回去。
小翠接着說道,「我自覺受了無辜的委屈,很是生氣,走出門去,頹然坐到門檻上,後來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從此以後,繼父便不再離開,可如木偶一般,全憑繼母擺佈。一時間,繼母還很是高興,以為挽回了漸行漸遠的感情。可漸漸地發現,現在的繼父不過是個皮囊,沒有思考,僅知吃喝,除了定期陪繼母發泄外,別無它用,日子也慢慢窘迫。繼母方知過於意氣用事,遂找那苗疆女子尋求解藥。」
「那解藥便是艾草?」
「不錯,苗疆女子給出的解藥正是艾草,可是繼父中毒太深,繼母天天在屋內燃着艾草仍無濟於事。繼母后悔至極,開始變得瘋瘋癲癲,最後竟然也自食蠱毒,陪伴繼父。繼母服毒後,兩人如膠似漆般瘋狂足有兩個時辰,最後一起果死床上,於是我又變成了孤兒,那時候我僅僅六歲」。
「才六歲?好像我六歲時候的事情全然不記得了。」
「本來這個階段的年齡人不會有記憶,可是我卻對當時的情形記憶猶新、歷歷在目,因為那種畫面視覺衝擊力太強,實在是太悽慘了。繼父死時骨瘦如材,繼母則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那時候,我不懂得他們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