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管家第一道審核之後,七爺隨管家進了大堂,伴隨七爺的,還有一個公公模樣的男人。
李敏坐在大堂里,距離七爺他們有一段距離,請七爺他們坐下。
沒人來上茶,屋裏關了門,但是開了戶窗戶通風。
七爺輕輕吁了口氣,在屋裏的蠟燭下微微像是有點蒼白。站在李敏身邊的徐掌柜感覺他面色不算很好,只覺得一顆心都吊在了喉嚨眼裏。
相比七爺那神形憔悴的顏色,陪七爺過來的那個公公,相比之前在宮裏見到的那些,年紀偏輕,可能三十左右的男子,皮膚白淨,唇紅齒白,着的一身紫金花紫袍,腰系玉帶,看起來在宮裏也算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
「這位是——」七爺介紹,「皇宮裏的衛公公。」
猶如美人的男子站了起來,搭手在膝蓋上打了個乾兒,體態里幾多風流,沖李敏道:「奴才是春秀宮裏的。」
春秀宮,豈不是皇后娘娘的。
沒想到皇后娘娘宮裏養了這樣一個養眼的人。真的是再仔細看,這男子猶如畫裏面的人,眉如墨描,左眉一點硃砂,眉梢猶如柳末,風情萬種,那唇形更是一絕,微翹的唇角宛若鶯歌,帶着刻薄的優雅,以及誘人的魅惑。
李敏嬌笑一聲:「皇后娘娘宮裏的人,怎麼到護國公府這兒來了?」
「可能隸王妃不知,七爺與太子本就是感情很好的兄弟,所以,七爺府上的事,等同於東宮的事。」
關於這點,李敏深有體會。畢竟那個五公主的死,與皇后不能說沒有關係。五公主都可以為了皇后去死。那麼,華嬪與七爺,為東宮做任何事情,都不奇怪。皇后如果真是為籠絡人心,當然不可以對華嬪家裏人見死不救了。
「皇后娘娘這算是關心七爺,生怕本妃對七爺見死不救,所以派了你這個特使過來?」李敏淡淡地道,「本妃這就覺得奇怪了。本妃到春秀宮也只不過去過兩次,和皇后娘娘說的話不足十句。本妃與七爺見面說話的次數比皇后娘娘更多。七爺,您說是不?」
七爺聽見這話,遲疑了會兒,再站了起來,答:「此前,本王已經麻煩過隸王妃一次,實在是,連謝恩都沒有機會,如今再來麻煩隸王妃——」
「七爺是覺得,自己臉皮厚了?」李敏說。
七爺侷促地收了收手腳的樣子。
旁邊那位衛公公,可能見着七爺尷尬,有意緩和氣氛地插了句話說:「隸王妃,七爺這也是被逼於無奈,親情乃人之常情,愛護關心家人的七爺本身並無過錯。隸王妃也是人,也有家人,七爺的心情隸王妃一定能理解。」
「七爺為了家人願意做任何事是無可厚非,那皇后娘娘派來的衛公公是什麼?」
你皇后娘娘憑什麼認為自己能為七爺在她李敏面前求情?
衛立君頓了下後,道:「不知道隸王妃還記不記得,之前,皇后娘娘曾委託人給隸王妃送來一封信。」
李敏眼裏閃過一抹光:「皇后娘娘說的是莊妃上次在國公府門口充當信使的事兒?」
「是的。王妃。」
莊妃帶來的那封信,全都是菜名,組成一個成語「知恩圖報」。那會兒,她李敏是想不到有什麼皇后要向自己報恩的地方。因為她李敏貌似都沒有幫過皇后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此,想着,莫非皇后這是想讓她出力,然後來個報恩。所以,她當場拒絕了。
她李大夫從來不是個喜歡無緣無故賣人情的人。
現在,皇后的人,陪七爺來,只生怕她不答應給七爺府上的人看病。看來之前是她想偏了,其實,皇后的意思是,要她李敏知恩圖報。皇后手裏有什麼她李敏的把柄。這可就有意思了。她李大夫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能在皇后手裏。
看着皇后娘娘都派來了個美男子過來,應是勢在必得,李敏淡然一笑道:「本妃其實蠻笨的,實在看不懂皇后娘娘那封信里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那封信里,寫了好多菜,莫非,皇后娘娘是想讓本妃給皇后娘娘看這幾道菜是否合皇后娘娘的口味?這點恕本妃謝絕。本妃之前給太后娘娘建議的食譜,已經遭致太后娘娘反感了,恐怕皇后娘娘對本妃建議的食譜也不會接受。」
七爺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對他們兩人說的話肯定是一句都聽不懂的
皇后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