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銘一直沒注意到,匕首的刀鞘里藏着一張符咒。
在仇銘問話的空當,葉白將九階風刃符偷偷塞進了刀鞘之中。他本想用刀鞘充當槍膛,將風刃符釋放出的巨大靈力作為一顆最強子彈,卻沒想到刀被仇銘奪走。
仇銘的刀很快,但風刃符爆炸得更快。
周圍幾十米內陡然出現了一個靈力的真空,狂暴的颶風輕而易舉地將純金的刀鞘擠得四分五裂,一塊飛濺的金片兒直接切中了葉白的大腿,血汩汩地直往外流。
颶風掀翻了觀魚台的屋頂,直插天際。仇銘反應再快也躲不過這張近在咫尺的大殺器,而且九階的靈符也超出了他的實力一大截。不可抗拒的颶風一下將他越卷越高,飛出了觀魚台。
數十張供台下的荊棘靈符「蹭蹭蹭」地同時被觸發,茂盛而粗糙的藤蔓前赴後繼撲向風眼。落單的荊棘符絕對抵不過九階靈符的威力,但它們的排布卻暗合了某種陣法,層層疊疊堆砌成一塊厚重的綠色盾牌,成功將法器和颶風隔絕開來。
風刃符釋放出的罡風一遍又一遍掠過「盾牌」,帶起無數的蔓藤的殘枝,隨即卷進颶風之中化成了芥粉。盾牌遇強則強,更多的根系扎進地面,像百足蟲一樣死死扛住了颶風的壓力。
葉白一直躺在盾牌之下狹小的空間,連腰都沒法直起來。在盾牌閉合的剎那,一根粗壯的蔓藤極速墜落,葉白健碩的兩瓣屁股猛一發力,靈巧地閃了半米,好險撿回一條小命。
咆哮的風順着盾牌的縫隙鑽進來,刺得眼睛根本無法張開,只能憑着模糊的影像和直覺預防突然鑽下來的蔓藤。
但他光顧着瞧上面,卻一頭撞上身旁的大理石供台。輕輕一碰,卻疼得葉白腦袋嗡嗡嗡直響;葉白捏了捏拳頭,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心說:「完了,藥效要退了!」
起陽丸的藥效退得毫無預兆,葉白的境界迅速開始回落到「能被問元一個屁崩死的水平」。滿身的傷口疼得葉白死去活來,被金片劃傷的大腿又開始汩汩往外冒血,根本無法阻止。葉白疼痛難忍,臉色因大量的失血而顯得極其蒼白。幸好落下的蔓藤會避開供台和法器,葉白才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他無力地癱軟在地,心說:「這回死定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風聲逐漸地平息,強大的風刃靈符失去了它剛猛的攻勢。盾牌里的藤蔓也開始隨之萎縮。
現在葉白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死」。
葉白心說:「雖然我挺擅長等死的,但我真的還不想死,老天爺你給條活路行不行」
風刃退去,葉白失神地仰望綠色的盾牌,雙眼漸漸適應了這片漆黑的空間。
這時他才發現眼前的枝幹上籠罩着一層淺淺的暗紅光澤,那種粘稠而朦朧的感覺似曾相識。葉白撇着腦袋看了一會,忽然一拍腦袋說:「射虹!」
他壓住腿上的傷口,艱難地翻過了身邊的大理石供台,眼前果然發現了冰血凝成的射虹弓。酷寒的水汽撲面而來,周圍的供台和藤蔓上結着一層細細的白霜。
葉白露出了笑容。
到這個關頭,葉白早就把錢老趙熔的任務拋到九霄雲外。看到射虹弓這麼興奮,完全是出於另外一個原因。
葉白興奮地托起射虹弓,兩腿一跨,再一收緊緊夾住這個條狀物體,停頓一秒之後即張開。等腿部恢復一點知覺後再次夾/緊射虹弓。
如果你看到本畫面突然很懂地來一記會心一笑,說:「怪不得女人會對葉白特別親近呢!」我只能套用嘉特騎士團的標語說:誰有無恥的想法,誰墮落。
反覆的冰敷迅速封住了葉白腿上的傷口。
血液附着在射虹弓,猶如細雨落於平湖之上,倏忽融為一潭。葉白瞧見了也沒當回事,畢竟趙熔曾提過,射虹弓本就是一把由仇裂海的血液鑄成的兵器;你家的血,我家的血,融在一處也沒什麼了不得嘛。
但事實上恰恰相反,射虹弓是罕見地開了靈智的法器。它對使用者有着嚴格的要求,非仇氏血脈甚至無法靠近它三尺之內。葉白不僅毫無阻礙地觸碰到了射虹弓,血居然能夠滴入射虹弓之內,其中的機巧因緣實在值得推敲。
射虹的變化遠不止於此。
射虹中殘存的血液漸漸向葉白的血液匯聚。沒過多久,
第二十六章:射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