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他都習慣了,最習慣的一條就是服從。
許三從這棵樹跳到另一棵樹,鷹一樣不放過樹叢里任何一點動靜。他對淺淺被抓回去有什麼後果絲毫不好奇,他只想着快些抓到她。
「沒想到小寡婦這麼野。」
「不能想!」
淺淺從樹林裏跳出來躥進葉白的懷裏的時候,一向以修道人自居的言溪飄都忍不住眼睛一亮。聞着肉香的狗會流口水,種族天生帶點弱點其實不丟人。
淺淺很白,晶瑩剔透的白,很有生機很活潑的那種。青衣白裳撕裂開許多細長的缺口,白皙緊緻的皮膚似乎能反射天上的日光。道心一般般穩重的言溪飄只瞧了一眼,心神失守。
吳楚女子普遍不如何頎長,她亦如是,葉白雙手一托把她攔腰抱起,如同在胸前蓋了一張暖暖的白狐裘。不僅暖,還很軟,還很香。她的氣息急促而虛弱,只呢喃了一句吳音軟調便昏厥了。
言溪飄二話不說開始脫道袍。
葉白大驚,喊說:「喜嫖師兄,牢記藏雲山七十二戒,三千六百劫!千萬不能犯錯誤!」說歸說,葉白卻摟得更緊,絲毫沒有把她放下的意思。
言溪飄翻了翻白眼,將道袍披在淺淺的身上:「現在是冬天,你想凍死她嗎!誒,這姑娘身體怎麼這麼燙,生病了嗎?」
萬法之鄉的高徒自然缺不了行醫手段,望、聞、切,言溪飄皺着眉頭說:「姑娘只是體虛力竭而已,內火不旺,血脈平穩,不該發燒呀。奇也怪哉!」他心下忽而大亂,想不出個所以然。
如他所言,淺淺只是體虛力竭性命顯然無礙,言溪飄來回來踱步,甚至一度考慮去齊雲峰借【大還丹】。
葉白問:「這個什麼丹很管用嗎?」
言溪飄點點頭:「據說死了也能救回來,反正沒轍的時候備一粒,錯不了。」當年一觀之主風行烈被荒河三回合打成重傷,吐血九升,齊雲峰都捨不得使大還丹,言溪飄這嘴真是什麼都敢咧咧!
小北一屁股坐在山間小道上,冷眼旁觀兩個魂不守舍的大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男人呀,真是沒救了~」
許三領了死命,出現的時機不算太晚。若不是意外遇見葉白和言溪飄,淺淺逃不出山道多遠。他打量了一眼這一行三個泥人兒,認出了衣領上的流雲印。只不過這副邋遢尊容,實在無法跟高階弟子的出塵風範聯繫在一處。
拔刀仍不敢,他恭敬地彎腰作揖,說:「多謝道長襄助,這位青衣姑娘是我雲頂山莊的貴賓,唐突遇了賊,可否讓交由小的帶她回去。」
雲頂山莊這塊招牌在江湖上也是凶名赫赫,一言九鼎,但言溪飄不買賬,往前站了一步:「既然知道我是仙宗子弟,她的安全我自會庇護。等她醒了再談去哪兒不遲!」
許三的手握在身後的刀柄上:「既然道長聽說過雲頂山莊,那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做狗的向來沒得選擇。道長請勿為難小的。」
許三仍是畢恭畢敬,但已到圖窮匕見的時刻。
葉白不似言溪飄決絕,雖說英雄救美是好事,但他並不認為美人就不可能是罪人。若是蛇蠍女人,該殺的還是得殺。許三好好說,葉白說不定會抱着淺淺一道回去什麼勞什子的雲頂山莊。但許三半面是血,一言不合就以雲頂山莊相要挾,觀感太像個強盜。
許三不信名聲只信拳頭,本就不指望三言兩語就能移栽一株絕色。一揮手,樹叢中悉悉索索冒出來二十餘人與他一般打扮的角色,人人持刀。
言溪飄:「葉白,護住小北和姑娘的周全,其他的事交給我。」
「你行不行?」
「切,小貓兩三隻。」
言溪飄身負「青蓮」火種,雷觀弟子第一,這點小小的自信不在話下。
許三一臉鐵青,冷冷說:「大膽狂徒,竟敢冒充仙宗子弟招搖撞騙,還妄圖搶我雲頂山莊的人!給我拿下他!」
十人同時躍出,五人五人均勻落地,將言溪飄圍了兩圈,兩兩之間毫無規律的快速交換位置。這十人不是尋常家丁,倒是真正下了功夫修行陣法的「狼衛」,是雲頂山莊中第二等的侍衛。
十人落子,相互呼應暗合五行變化。
言溪飄看出名堂,心說:「這個陣法貌似脫
第七十三章:淺淺如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