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全無半點預兆,田真對這種方式實在難以接受,待要起身,四肢已是動彈不得,頓時嚇個半死。
「等等……你做什麼?」
衣帶被扯開,衣衫自動飛走。
清楚此神「動手不動口」的作風,田真赤身躺在榻上,差點沒窘得昏過去——不愧是神,作決定也是神速,咱還沒準備好呢!
魔神俯下身。
修長的手指呈現完美的膚色,根根透着力量,觸及肌膚,田真激動得血流速度加快,全身皮膚泛紅,活像只蝦子。
魔神的興趣顯然不在她的臉上,手逐漸往下移。
「慢着!」田真終於忍不住叫起來。
「嗯?」語調上揚,卻無詢問之意,倒像是在表達不滿。
田真的氣勢莫名地矮了一半,說話開始顛三倒四:「陛……陛下,我的確很喜歡你,可是我有話要說,我……這樣太快了點,還有問題……我還需要時間來接受……我……」
聲音消失,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捂住了她的嘴。
這是什麼場景?田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動又動不得,還不讓說話,就算能開口,誰那麼大膽子敢闖來寢殿救人呢,估計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看怎麼像……暴力!太暴力了!
察覺她的異常,魔神總算將視線移到她臉上:「鳳凰,在想什麼?」
重新獲得發言權,田真憋紅臉道:「陛下做什麼,我……就想什麼。」
魔神意外了:「你已知曉?」
田真無言,表示理解方面毫無壓力,都這樣了,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咱不是白受那麼多年的義務教育了嗎!
魔神看着她許久,開口道:「鳳凰,你想多了。」
想太多?田真「啊」了聲,念及此神一貫的良好形象,開始懷疑他只是打算給自己換換衣裳,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難道不是想再造一個小天王嗎?」
沉寂。
「你,在引誘吾嗎?」
低沉的聲音里,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壓得田真差點喘不過氣。
這條龍太重了!田真大受刺激,眼睜睜地看那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長發紛紛散垂下來,慌得她趕緊自我反省——阿米豆腐,色即是空,想多了!是咱想多了吧!你只是在近距離觀察……
長睫,美眸,比畫還要精緻,額飾上的碎金片點點搖晃,令人目眩。
高直的鼻樑即將觸及她的鼻尖,忽然又停住。
到底誰在引誘誰呢!田真呼吸不暢。
近距離的效果猶勝遠觀,薄唇勾出誘惑的弧度,濃密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裏光華流動,越發攝人心魄,幾乎令她失去理智。
手上的束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鬼使神差地,田真竟沒有推拒,反而抬臂攀上了他的頸……
就在此時——
魔神似有醒悟,微微側臉:「嗯?」
鼻子發熱,液體不斷往外涌,田真閉目昏過去了
.
這一夜發生的事很不可思議,整個過程是:開始大神很暴力,導致她想太多,最後引得他也想多了,氣氛夠了,他也溫柔了,結果她又流鼻血又昏迷……醒來之後,大神已坐在榻上,像往常那般陷入沉思中。
田真坐在石山上拼命揉鼻子。
鼻子不爭氣,害得臉也丟盡了,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吧,你聽過誰頭一次做了某些事還渾身輕快無比的?不過身體真有點不對勁,但要具體描述那感覺,偏又說不清楚。
正在苦惱,兩隻小手伸過來捂住她的眼睛。
「別鬧,小殘寶寶乖。」田真側頭,順勢拉他坐下。
「這幾天都不見你,你跟父皇在做什麼呀?」
「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都是七天前啦。」見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路小殘更加驚疑,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變傻了?」
那得流多少鼻血,才有昏迷七天的效果啊!田真越發覺得其中有問題了,再記起朝華君求情的事竟沒來得及說,她連忙哄了路小殘兩句,吩咐兩件事讓他辦,自己則脫身回了寢殿。
魔神沉思完畢,眼睛看着殿門,見她進來便將視線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