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讓自己割開景颯的衣服與皮肉,這割衣的事兒,他還是幹得了的,可是這割開景颯皮肉的事兒,他可是絕對,絕對幹不成的啊。
那一刀下去,先不說別的了,那得多疼啊。
「不行,不行,我絕對是不行的!」陳博士接連搖頭,雖然這活兒還沒有做呢,但是陳博士額頭上的汗水卻下來了。
「呼,呼,呼,我,我自己現在只有一隻手能動,我是做不來的,而江山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所以能幫我的,就只有你了。」景颯說着,蒼白的臉孔上綻入出來一個笑意:「放心吧,很簡單的,而且我手中有針,所以我要以用針止疼止血!」
「可是,可是!」對於景颯現在所說的這些話,陳博士也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歸知道,他還是有些緊張啊:「那個,那個小颯啊,可是,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啊,而且我的手也沒有消毒啊!萬一,萬一導至你傷口感染了怎麼辦啊!」
「放心沒事兒的,我的傷口不會感染的!」景颯又是一笑,雖然神色之間是那麼的蒼白與虛弱,而且現在她的額頭上也見了汗珠了,那汗珠卻是疼出來的。
看到景颯現在的樣子,陳博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終於艱難地道:「好,那我試試啊!」
雖然聲音裏帶着一些破釜沉舟的味道,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試試看吧。
景颯點了點頭,然後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的銀刀放到了陳博士手掌之中:「開始吧!」
不是景颯不脫衣服,而是因為現在一來,她肩膀那塊已經脫不下去衣服了,而且她的那條手臂也不能動彈了。
陳博士緊緊地咬着嘴唇,本來還有些血色的嘴唇,這個時候卻已經被他生生地咬得蒼白一片。
接過銀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現在陳博士只覺得自己的手掌中就好像有着千斤之重啊,一時之間那手居然越發地顫抖厲害了。
「別緊張,你不是也做過人皮面具的嗎,你就當你現在就是想要掀下我肩膀上的那塊皮砆來做人皮面具的!」
一邊說着,景颯手掌中不知何時夾在指縫中的銀針又動了,直接就刺入到了自己身體上的幾處止疼的要穴,而同時又有幾根銀針飛入到了肩膀周圍的幾處穴位,這幾處穴位卻是止血的要穴了。
「老陳,你不會是想我的肩膀留下殘疾吧?」持到陳博士站在那裏只是低頭看着手中的銀刀愣神,於是景颯便決定再給陳博士加把火,這個傢伙啊,這樣子可是不成的啊。
「當然不是了!」陳博士聽到這話,忙連連搖頭,他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景颯的肩膀變成殘疾,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景颯一門心思要想要救自己與江山老大的話,那麼景颯也不會不閃不避不還擊,就那麼咬着牙生生地硬受下黑霧男子這麼一下攻擊來。
「小颯如果以後江山老大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陳博士一邊說着,一邊硬起了心腸,手起刀落,割開了景颯肩膀處的衣服。
景颯的那本來是塌陷得深深的肩膀現在卻已經罽治療時間延遲得太久了,所以那裏已經腫得老高,而且當陳博士看到那塊皮膚的顏色時,心中一疼,眼淚差點兒就掉出來了。
那裏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紫黑色,而且上面還佈滿着紅色的斑點,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嚇人,怎麼恐怖,當然了陳博士自然不會害怕這些了,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當時景颯是忍着什麼樣的劇疼來救起自己與江山兩個人的。
「老陳,割開那裏的皮膚,先把那些淤血放乾淨!」景颯扭着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肩膀。
其實她也不想見,別人在給自己動刀的時候,自己再看着那種感覺很不好,本來明明能忍住的疼,但是一理你扭頭看了,那麼很有可能就忍不住了。
就好像當年關羽讓華陀刮臂療毒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沒有看向華陀是如何用刀刮自己的手臂骨的,他只是一門心思地看自己手中的那本《春秋》。雖然不敢肯定,但是景颯卻相信如果當時關羽不看《春秋》而是看着華陀如何為自己治療的,那麼只怕就沒有這麼一段美談流傳下來了。
但是現在她卻要指導陳博士應該怎麼做,所以她是不得不看着。
「好!」反正銀刀已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