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卡』?什麼意思?」
庫蘭一臉茫然地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小惠,她說的話是鏈接語言,但庫蘭愣是沒有聽懂。
照理說鏈接語言能自動翻譯成聽者最容易聽明白的意思難道說,這裏的「舊卡」就是字面意思嗎?
小惠沒有繼續開口,她似乎很不擅長交流,於是她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根口琴,吹了起來。
異星的風將音符輕輕托起,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見小惠吹起了口琴,本打算做解釋的黃金卿和黑薔也紛紛安靜了下來,靜下心來欣賞這首看似有些單薄的曲子。
曲子很憂傷,仿佛曾經擁有整個世界、曾經眾星捧月的的巨人,在失去了一切之後的一聲嘆息;也像一個努力拼搏的凡人,拼盡全力之後發現自己仍舊不能有所成就的一股無奈。
無論是城之內、庫蘭還是絨兒,都靜靜地聽着,沒有繼續問之前的問題。
因為音符之中已經有了解答。
原野上的風很猛烈,或者說應該很猛烈。
東風谷惠輕柔的口琴聲,就好像一道柔和的牆壁一般,將猛烈的狂風隔絕在了牆外;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之後,回過神來的其他人才注意到自己等人已經站在了一條靜怡的河前。
眼前的河在沙漠中流淌着,但卻沒有絲毫地渾濁之色,清澈的河水洗清了每一粒融入其中的沙子。
它乾淨地就好像能夠洗清過去的一切污垢一般,平淡地在沙漠中流淌着,近在所有人面前,卻又好像遠在另一個次元。
「這裏是?」剛剛才從琴音中甦醒的絨兒下意識問道。
「『次元冥河』,我們到了。」黃金卿及時回答道:「想不到真的就在這裏,本來這顆星球是最不可能的才對」
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以及突然出現的大河,絨兒還有點不相信現實地問道:「這我們走了多遠?」
「大概四分之一個地球吧,不過別擔心走太久,我們剛才駕馭着『遊星粒子』,一首歌的時間就到了。」
黑薔學姐一臉寵溺地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小惠說:「只是無論多少次都還是很驚訝呢惠可愛你這的首『調率』演奏的是越來越好了。」
「別叫我那個外號」小惠有些臉紅地收回口琴,隨後在所有人注意到變化之前迅速恢復了平時那平淡的樣子,她指了指「次元冥河」的另一端說:「我們過去,你們隨意就好,但別跟過來。」
小惠打了個響指,隨後一道灰色的氣流從天而降,氣流在寬廣的河面上凝實成了一座灰色的橋——橋非常擁擠,無數的漆黑的影子一窩蜂地擠在上面,每時每刻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幻影從被橋上擠下去。
「想不到不死世界的還有這個作用。」黑薔學姐額頭滴了一滴冷汗說:「不過活着走上這『奈何橋』實在是有點怪怪的算了算了,咱捨命陪淑女。」
小惠:「」
儘管橋很擁堵,但東風谷惠和黑薔走在橋上卻沒有絲毫的受阻,那些擁擠的黑影和她們仿佛不在一個次元一般沒有影響到她們。
那些黑影掉下橋,接觸到水面的一瞬間,眾人才能看出他們的身份——那是無數的「五神龍」、「鷹身女郎」、「帝王翔風龍」、「昆蟲女王」等等不久之前才被小惠強行拉進「不死世界」的「被遺忘者」們。
「被遺忘者」們墜落在河中的明明只是幻影,卻能在河面上砸出大大小小的水花來。
而無論有多少「被遺忘者」掉進了「次元冥河」里,河水仍舊清澈、平靜、亘古不變,仿佛他們都和之前被捲入其中和的沙粒一般,被洗的乾乾淨淨。
看着突然離開的小惠和黑薔,城之內和庫蘭面面相窺,他們都還沒弄明白為啥小惠拿口琴吹一首歌就能讓他們稀里糊塗地走完四分之一個地球那麼遠的路;不過他們倒是隱隱約約明白了東風谷惠在幹掉那麼多「被遺忘者」後毫無勝利的喜悅——她本身就是來這裏埋葬祂們的。
只有絨兒在聽到「調率」這個名字之後選擇拿出自己的魔杖,她用魔杖代筆,在沙灘上寫了一堆外人看不懂的公式和符文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提起之前那些「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