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來了,人來啦……」
伴着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一個瘦小乾癟的年輕人,沒命似的撒開蹄子,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林,朝一處開闊地帶飛奔而去。
估計是跑的太急,腳下不穩當,還沒等跑到目的地,一個踉蹌栽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一雙細長的賊眼眯起一條細縫,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看樣子摔得不輕。
沒等賊眼男爬起來,又一不知名的飛來異物,砰!砸中他的腦袋,很不幸的讓他再度被釘回地上。
「蠢蛋,叫什麼叫?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做賊也得有個賊相,別一副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叫人看了,真是丟我的臉!」穆九兒怒沖沖的跳起來。一張精緻的娃娃臉在暖陽的拂照下,顯得嬌俏可人。不過,這可人兒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與她的形象南轅北轍,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南極,一個北極;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小山忍着渾身痛外加腦袋疼,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拍拍身上的土,趕忙稟報道:「寨主,他們真的來了,只有三輛馬車,車夫加上護衛,不足十個人,看上去好像挺普通的,但是我怎麼覺得……不太簡單哪!」他雖然只會些天腳貓的功夫,但好歹在外混了這麼久,這點眼力見要是沒有,早死千八百回了。那幾個車夫,瞧着腳下盤可是都很穩固,一看就是練家子。
穆九兒笑得詭異,右手攥着一根剛剛褪去枝叉,還泛着青色的短竹竿,在左手心敲出節奏,慢吞吞的道:「不是好的買賣本寨主還不稀罕接呢!」沒有難度的買賣,就算搶到手了,又有啥好稀罕的?
「那是,您要搶,也得搶那頂尖的美男子,凡夫俗子哪能進得了您的眼,」小山馬屁拍的響噹噹,只差沒舔着臉趴在地上搖尾巴了。
穆九兒對着他的頭,又是一棒,怒罵道:「你丫笑的太噁心,咱雖然風流,但不下流,注意點節操,節操懂不?」
小山忙搖頭,「不懂!」
「這都不懂,你丫真是蠢到無可救藥,節操就是節省些去操練嘛!所以……本寨主已經想好了,如果貨色正點,今晚就得好好操練他一番,你記得多準備點那個啥,你懂的!」穆九兒俏臉上漾着猥suo的笑,拍拍小山的肩膀。
小山挑起一隻眼皮,斜眼看她,似乎很納悶,「寨主,您還需要那玩意?」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春藥你就搞不定了?不會吧!豈不是即傷面子,又傷里子?
「滾蛋!」穆九兒猛拍他一巴掌,怒不可遏,「本寨主是那齷齪之人嗎?」
小山捂着腦袋,咽了口唾沫,難道你還不齷齪嗎?
穆九兒聲音忽然又軟了下去,「我是怕他不好意思,畢竟初ye難免有些尷尬……」說到這,她突然發現話鋒不對,雙手插腰,怒吼道:「還不快去抓人,要是讓他跑了,我第一個煮了你!」
「馬上去!馬上去!」小山捂着快要震聾的耳朵,飛奔而走。
穆九兒把玩着手裏的竹竿,嘴角又浮現猥suo的笑,今日碰上她穆九兒,只能算他倒霉,誰叫她缺個壓寨相公外加nuan床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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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日當空,朝陽燦燦。
位於三國交界之地的臥梅山,是個風光很好,滿山梅樹,香飄四野,無拘無束的好地方。
此刻,正值初春時節,陽光暖風兒暖,鳥兒隱在林蔭間跳的情意融融,一派詳和盎然的初春景像。
暖陽透着樹蔭,撒在官道幾輛緩慢行駛的馬車上。車夫揚鞭的聲音,驚得林中鳥兒四散逃開。
走在最前面的馬車,只用單匹馬拉行,馬車上只坐了一名小廝模樣的青年人,車身也極為普通,都是一般富人乘坐的樣式,後面那輛看上去也差不多,只是那馬兒拉的似乎有些吃力。
中間的那輛最特別,車頂懸着玉龍寶珠,四個角垂着五色琉璃穗,車身用上等雲南紅木打造,左右兩面各開一扇小窗,正前方用錦色帷幔轎簾擋着。
趕車的兩名車夫,體態寬厚,眼神精碩,執鞭的手青筋隱露,眼睛不時瞟向四周,很是警惕。
三輛馬車,小心謹慎的行進臥梅山,兩旁是鬱鬱蔥蔥的山林。春季萬物復甦,青草長的十分茂盛,足有半人高。
馬車剛一走到山陡的高處,再往前就是下山的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