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鄭靜和夏情的屋子靜靜立在黑夜當中,二樓村長的房間裏,有人點亮一根蠟燭。
花白了頭髮的老婦將蠟燭定在桌上,默默地走到了一邊,重新撿起打了一半的毛衣眯着眼細細打着。
而桌子旁坐着的卻有兩人,一個是村長,另一個是和他差不多年紀的拄着拐的老人。
「那警察走了吧?」老人壓低了嗓音,人幾乎快匍匐到桌面。
村長點了點頭:「嗯,老吳,這事蹊蹺啊,這兩天我都沒睡安穩!」
老人臉上滿是風霜的溝壑,咬着牙:「沒想到橋塌的那麼快,還來了警察……」他眼裏閃爍着孤注一擲的光,「不然,我們趁着剩下的人沒來,把那兩小丫頭——」
「你瘋了嗎?!」村長几乎是跳了起來,椅子在木製地板上發出難聽的聲響。
床頭的村長老婆驚得抬起頭,睜大眼看着兩人,雙唇顫了顫,卻最終沒將話說出口。
「哼,你鎮定些,人老了連膽子都小了?」吳老頭摩挲着他手中的拐杖頭,他停頓了片刻,「就算退一步,我們也得去塌橋那兒看看!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沒被沖毀了!」他說話的同時,連帶着用拐杖敲打了兩下地面。
「瘋了,真的是瘋了……」村長喃喃說着,又重新坐了下來。
整個房間陷入寂靜當中。
而此時,鄭靜已經到了前一個命案發生的現場附近。
她讓自己潛伏在黑暗之中,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不多久,她便聽到細小的腳步聲,循着那聲音悄悄探了過去。
腳步聲一直到了距離現場不過百米遠的另一幢房子錢,房子周圍有一圈矮土牆,鄭靜隱約看到有個黑色的影子翻了進去。
確定動靜從院子裏發出後,鄭靜悄悄靠近矮土牆,隔着牆繼續探聽新的動靜。
「吱呀——」老舊的木門被打開時發出晦澀的聲響,像是在人心口上拉開一道口子,鄭靜莫名覺得有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她下意識伸手按住另一隻手腕上的佛珠,熟悉的觸感讓她放鬆了一些,朝着前面矮牆上一個缺口悄悄過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黑影已經進了屋子,鄭靜等待片刻,終於湊近那缺口處往裏看去。
可是,鄭靜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看到院子裏的情況,甚至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屋子的大門與那個入侵的黑影。
一隻血紅的眼睛就貼在缺口那頭,死死地瞪着鄭靜。
鄭靜嚇得後退一大步,接着就看到一聲怪笑聲,黑影朝着院子後面躥過去。
心跳被嚇得加速,可鄭靜還是不願放過這個線索,立刻朝着那黑影追過去。
黑影似乎對這附近非常熟悉,速度也很驚人,鄭靜追出去一段路,最終還是跟丟了那個人影。
等她終於停下來看時,發現已經接近環繞村子的河邊,不遠處正是前不久塌了的橋,自己正站在本可以通過橋離開村子的路上。
鄭靜看了看四周,在她不得不放棄搜尋的時候,突然聽到橋那邊傳來一陣不太自然的水聲。
她立刻快步朝着水聲方向跑了過去,橋墩那兒果然有人,看樣子似乎已經聽到腳步聲轉了過來。
「站住,不許動!」鄭靜大喝一聲,趁着對方愣住的同時大步跑過去一把抓住人。
可是,對方比想像中的要無力,鄭靜預估的反抗和逃跑全都沒有,過大的力道讓她幾乎差點帶着人掉河裏。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鄭靜也踩了一腳濕,再借着那點月光往自己抓住的人一看,整個人懵了。
這被自己半抱半抓着的,居然是夏情。
「你怎麼會在這?!」鄭靜幾乎是錯愕地喊了出來。
夏情挑眉,看着還不鬆手的鄭靜:「睡不着出來走走。」
鄭靜看着夏情輕描淡寫的態度,只覺得一股怒氣衝上頭,抓着夏情將她掰過來看着自己:「出來走走?你以為這是玩嗎?你知不知道這村子裏有至少一個殺人兇手藏着?!萬一遇上了你可就沒命了!」
她腦子裏嗡嗡的,只知道必須把這個不聽話的學生好好教訓一頓,這要命的事是好玩的嗎?黑布隆冬的出來走什麼?!
夏情也被鄭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