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柔柔的聲音再次觸動他的心弦。「我可以不出院嗎?不然,你送我去孤兒院好了!」
「不行,我要送你回家。」他堅決道。
「回家﹖」她臉色倏地慘白,好似被閃電劈到。「不!我……」她猛搖頭,大顆的眼珠滾落下。「不要!不要!」
「不許哭。」他幽默又嚴肅道。「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監護人,一切都得聽我的,不准有意見。」他有些尷尬而顯得僵硬地,像個軍人一樣的命令道。「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現在我數到三,你要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當他數到一時,月涵毫不遲疑地從床上跳下來,數到二時,已拉住他的衣角。數到三時,兩人一起邁開大步,離開醫院。
他依承諾給月涵一個家。
他在仁愛路上的高級學區旁買下一幢小公寓。
理由很簡單,他要月涵上明星小學明星高中、穿綠制服,再念公館的那間大學……
自此他便住宿在小公寓,陪伴並「保護」月涵。
所幸,從畢業後,他因為工作過於忙碌,幾乎很少回新店坪林老家,父母親也能體諒他「盡忠報國」的忠心,而且又屢傳「功勳」,二老自然放心,反正「男兒志在四方」嘛!只要知道兒子正當做人、平安健在就足夠了。
也許,就是太成功了,孩子對父母高舉——「不要結婚」的旗幟。
這才正是令二老傷透腦筋的地方。孩子出門在外,二老從不叮嚀什麼,只是很莞爾、很意有所指地道:「只要你需要爸媽,記住,爸媽會永遠張開手臂,敞開大門,歡迎你隨時回來。」
現在,張藝興買房子,又做月涵的監護人,以他木訥呆板的個性,沒有讓家人及其它同事知道,其實也是避免引起一場不必要的風波,有道:「人言可畏」,一個單身男子帶着一名少女,可以猜臆「結果」如何了。
他希望月涵能在安靜平和的環境中,快樂地成長。
不過,事情卻沒他想的如此單純。
大男人帶小女孩?那可是相當辛苦的。
他花了一番心思佈置小女孩的房間,粉色系牆壁、家具及許多玩偶迎接着月涵。
月涵的興奮自不在話下,從此對「藝興哥哥」更是充滿尊敬及莫名的崇拜。
一切的生活都還順利,張藝興生活依然日夜忙碌,而月涵也從不多說什麼或鬧彆扭,她很乖巧懂事,並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她也接管了家居生活的清掃及三餐,以致張藝興深夜回家時,都會看到飯菜擺在餐桌上,並有字條留言:「請藝興哥哥把飯菜放入微波爐加熱,即可食。」
雖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張藝興幾乎也無法分心去關心、照料她,反讓張藝興覺得,是月涵在照顧他。
只除了——
「天!這是你的成績?」滿滿的紅字,令張藝興傻眼。
她忐忑不安地把頭垂得老低。
「你這樣怎麼上高中?以你的程度,別說是明星高中,恐怕連一般學校都擠不進去,你知道嗎?」他跌進沙發里,無奈地用手捂着額頭。
他不能發火,因為……光看月涵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就認了。
他沒有察覺,事實上,月涵天生有一股「耐人尋味」的魅力,會讓人不自主地喜歡她、愛上她,任她為所欲為而毫無怨語,這也是她日後會成為偶像的主因。
他嘆了好長好長的一口氣,終於說話了。「去把課本拿過來,我幫你補習。」
她遲遲不肯移動,張藝興反應很尖銳,疾步走到她房間,把書包拿來打開一看,他嘆的氣更大了。
「你的課本呢?都跑去哪了?書包內為何都是一團一團的垃圾?」他責斥。
「才不是垃圾。」她的嗓音有本事讓人軟化。「我喜歡收集這些碎布花,它們好美。」她把「拉圾」倒出來,鋪滿地面,然後蹲下來拼拼湊湊一番。
「藝興哥哥你看,這是不是很美?」在她的巧手下,「垃圾」竟被她拼成一件衣服的形狀。
聽到她的聲音,他更是怒氣騰騰。「好!「垃圾小月涵」,除了這項嗜好以外,念書更是重要,它能讓人得到心靈的啟發,變化你的氣質……」這些陳腔濫調,月涵在學校已聽師長叨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