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暻秀再度嘗到挫敗的滋味,這已經是連日來的第七回。
他知道水如淨就住在那一棟古色古香的大宅院裏,但卻不得其門而人。
他知道姓蔣的那一家子適意的,他們早串通好了說辭,不論他詢問任何一個人,他們一律回答水如淨不在這裏。
別問他如何知曉他們是在說謊,憑直覺,他就是篤定他愛的那個小女人一定在這裏。
氣惱的掄起拳頭,都暻秀用勁槌向大宅院的外牆。
難道,是上天在處罰他以往的惡劣行為,他真的已是山窮水盡,再也施展不出法子了?
突然有人輕拍都暻秀的背。
都暻秀猛回過頭一看,是一名年約五十多的男人,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中年男人應該是蔣家的管家。
「有事嗎?」都暻秀更不可能忘記,這名管家也讓他吃足好幾次的閉們羹。
「老太爺請你進去。」中年男人叫汪伯。只見他不苟言笑地說出他的來意。
蔣老太爺要見他?
如絕望中看見一道曙光,都暻秀點頭應允。
在用盡各種方法皆敗北之後,也許,直接上門找蔣老太爺是最好的方法吧!
雖蔣老太爺素以難纏、嚴厲著稱,但,不人虎,焉得虎子?就算真要他的命,他也得闖一闖才甘心。
經由管家的帶路,都暻秀來到曾經熟悉、卻又已快在記憶中褪色的大廳。
一名頭髮泛着銀白,雖然臉上的紋路早說明了他的年紀,但他那直挺挺的腰杆,可讓人看不出他才剛過完九十大壽的老人家,正端坐在大廳的紅木椅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都暻秀雖許久未曾見過蔣老大爺,但他仍舊一眼認出眼前渾身威嚴氣息的長者就是蔣定邦,而外界的人慣稱他一聲蔣老太爺。
「蔣老太爺,您好。」
「我聽下人說,你連日來一直在門外吵鬧,可有這回事?」
其實早在都暻秀進來之前,蔣老太爺已由孫子的口中得知都暻秀,也就是眼前的渾小子正是如淨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他一向疼愛在心坎里的外孫女,會做出這種敗壞門風、未婚先懷孕的醜事,是他始料未及的。
當他得知這一件事時,他簡直只可用震怒來形容,本來他想狠下心腸要水如淨拿掉孩子,但他一看見外孫女一向開朗無憂的臉蛋竟寫滿哀愁,狠心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默認了此事,卻百般探尋不到水如淨肚子裏孩子是誰下的種。
原本他已想要放棄,讓他的外孫女就做個單親媽媽。
但他沒有預料到,都暻秀會在這時候找上門來.而且他就是他一直無法知道名字的那個負心男人。
他知道都暻秀連着幾日一直守在門口,這是他故意給他的考驗,他心裏想着如果門外那渾小子經不起考驗而退縮,那就不是他蔣某人中意的孫女婿。
而今天他決定,他通過於他最初步的考驗。
都暻秀明白蔣老太爺一直上下的打量着他,但他沒有退縮。
「我想找一個人,我知道她就在裏面,但卻不得其門而人。」都暻秀故意在老人家面前抱怨着。
其實,當管家告訴他蔣老太爺要見他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有數。
他肯定蔣老太爺早摸清他的底細,也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水如淨。
「小子,你要找的人是如淨那女孩兒吧!」蔣定邦也不噦唆,一語即道出謎底。
「對。我來求她跟我回去。」都暻秀真心的說道。
他十分明白,如果他過不了蔣定邦這一關,那他就什麼希望也沒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如果你當初好好珍惜她,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蔣定邦數落着司丞。
他在考驗他。
蔣定邦心裏想着,如果眼前的男人拉不下臉,不承認他自己有錯,那他就不是他想要的女婿,不值得他將外孫女的終生幸福託付給他。
「我很後悔,後悔我當初錯怪了她,傷害了她,將她的一片痴心踩在腳底下。」
「她很愛你,你知道嗎?」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蔣定邦不舍的低喃。
水如淨是他唯一的一個女兒在死後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