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嗎?就是他。」說話間,小娟收起了複印件,「對了,他今天穿的是套頭白t恤,花色大短褲,剛理的板寸。」
楚天齊收回思緒,「哦」了一聲:「看清了。對了,他是哪個單位的?」
「他呀……電力局。要是看到他,告訴我。謝謝了。」小娟說完,轉身離去。
電力局,沒跑了,就是他。楚天齊已經認定,這個趙新就是那個趙新。
「就為你活着。我的無繩電話號。」兩句不相干的話傳來。
楚天齊就是一楞,只見小娟正右手捂在耳朵上。
「叮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楚天齊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響動適時停止了。再次抬頭看去,小娟已經放下右手,轉身離去。
明白了,這是小娟的無繩電話號。可那句「就為你活着」什麼意思?她有意思?這是哪跟哪,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更沒有過任何不當暗示呀。楚天齊不禁犯起了嘀咕。
什麼呀這是?想了一小會兒,楚天齊不再費神,而是沿着河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注意着身旁左右年輕男子。
這麼一看不打緊,留板寸、穿花短褲男子真不在少數,楚天齊只好又盯向人家臉上,與身份證複印件照片比對。
個頭特高,大晚上戴着墨鏡,腦袋歪向自己。雖然人們看不到對方眼神,但能感受到被盯着,對這個大個子極其反感,也多少有些恐懼,紛紛快速走開。也有個別人回瞪了少許,但還是避開了這個「變態的人」。有誰願意招惹混混或是性取向有問題的傢伙呢?
注意到人們厭惡和鄙夷的神情,楚天齊很是無奈: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稍一反思,真怪不得別人,主要是自己形象和神情的確讓人誤解。不能這麼來。對了,小娟說趙新喝了酒,情緒應該也不對,我得有選擇的關注。想明白這個問題,楚天齊專門盯上了既符合穿着,又符合醉漢特徵的人。
這樣一來,關注範圍立刻小了下來,但也遇到了新麻煩,因為這樣的人「不好說話」,好幾人都瞪了眼。平時沒注意,今天才感受到,原來找人也這麼難。
板寸、白t恤、大花短褲,走路搖晃,像,非常像。楚天齊加快腳步,走向前面那個人影,並迅速超到前面,轉回身來。
「干什……麼,有病……你,盯着老……」吐出幾個含混短語,醉漢閉上了嘴巴,可能是發現對方太高,而且不像好人吧。
楚天齊也看清了,這是一個腦門滿布皺紋的男子,估計得有四十歲上下吧,面目也不像,顯然不是趙新。他沒理醉漢嘴裏「不乾淨」,而是立即轉身走去。
又經歷幾次「烏龍」後,楚天齊已經步離河沿街,到了另一條街上。這條街的人少了一些,但還是來來往往的。他的目光繼續在人群中搜尋着,既為小娟找親戚,也想見識一下那小子。
又是一條街走過,楚天齊已經拐上了西邊另一條街,這條街人更少了,光線也暗了好多。楚天齊抬手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點了,決定走完這條街就回去,即使找不到,人情也盡了。也就是自己,如果換做有的縣領導,肯定是不會為個普通百姓這麼做的,楚天齊心中還暗自自得了一把。
街口光線本就很暗,再往前走,又暗了一些,迎面來的人也影影綽綽的,所好過往行人不多,分辨起來並不難。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一個女聲忽然傳進耳朵。
楚天齊趕忙收住腳步,循聲看去。目光盡頭,是一條黑乎乎的巷子,聲音就來自那裏。來不及細想,他快步進了巷子。
「你別這……樣好不……好,離開那裏……,離開他……吧……吧。」這次換成了一個含混的男聲。
女聲很堅決:「就不。憑什麼?我倆根本什麼都沒有,都是你胡思……」
含混男聲打斷對方:「我沒瞎……想,你倆都那……那……」
「胡說,放屁,誰他……嗚嗚……走開。」女聲近了,還夾雜着腳步聲。
人出來了。想至此,楚天齊想要躲出去,隨意一瞥,一個外掛樓梯出現在視線中。來不及細想,他趕忙上了旁邊樓梯,到了二層位置。
「琪……琪,你聽我……說,我就為你……」含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