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把我拉到一邊,說讓我幫他個忙。
「幫什麼忙?」我有些奇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只是剛剛才見過面,甚至談不上認識。
「我在跟一個同事競爭一個職位,但是需要強有力的幫手。如果我們能合作的話,那麼我肯定能得到這個職位,將來我的收入可以分一部分給你,怎麼樣?」他說話的時候,幾乎是把嘴貼在了我耳朵上。
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還是一個醫生嗎?
「不行,想都不要想!」這種問題根本就不用想,如果不是在醫院,我早一拳甩了過去。太可惡了,難怪很多人對醫生的印象不好,我想就是被他這樣的人給影響的吧。
應該說,他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可是沒想到他的品德竟然有這麼大的缺陷。
結果他還來糾纏我,非得讓我幫忙給競爭到那個職位不行。於是我使出了殺手鐧,道:「這位醫生,請你自重點兒,如果你再這樣糾纏着我的不放,那麼我就要把你的想法告訴你們院裏的同事,相信他們很樂意聽聽我的意見。」
他聽出了我威脅的意思後,訕訕地往後退了幾步。
我對身旁的婦人道:「記住,以後別讓你的男人再殺狗了。狗也是有靈性的。其實不光是狗,所有的動物都是有靈性的。以後多念念『阿彌陀佛』,你們都多念念,總是沒壞處的。」
她聽了我的話,連連點頭,道:「我記住了,回去之後一定按照恩人所說的做。今後吃齋念佛。」
聽他這麼說,我笑着說道:「能那樣最好,但也不必強求。只要有一顆善良的心,對人、對事、對物都以慈悲為懷就行。」
她又連連點頭,非得要給我些錢來作為回報。我知道他們困難,這錢是斷不能收的。
「那既然你不收,能不能留下姓名,我們也好知道恩人的名字不是?」
既然她這麼說我也不好推辭,於是便把姓名給她說了。同時,我看到其他人也記了下來。
「既然這裏沒事兒了,那我就先走了。」起身告辭後,推開門剛到走廊便碰到了從另一間病房出來的李平。
「怎麼樣,那個騎摩托車的傷得如何?」我問他。
他說:「沒大礙,雖然皮外傷不少,但都沒傷及筋骨,只需要回家好好養着就是了。」
聽他這麼說,我便放下心來,道:「那我們走吧。我回家還有事兒呢。」
之後,我們便開車往回走。這一路上,我不停地想着。為什麼那「阿彌陀佛」四個字這麼管用呢?難道這世界上真得有這麼個偉大的人物存在嗎?
如果他真得存在,那麼想必早已成了人們眼中的神,又或者他不過是別一個世界的居民而已,只是那裏的居民相對於我們來說就成了神。就相當於我們現代的人科技對於古代人來說是神技一樣。
或許吧……
一路上,夕陽透過車窗照進了裏面,落在了我們身上。迎着夕陽那火紅的光芒,看着路邊麥田在晚風中搖曳,這樣一幅醉人的畫面美得讓人窒息。
小黑汪汪地叫了幾下,蹭地一下跳到了前排座椅的頂上,趴在上面一動不動,學着我的樣子看着窗外的麥浪,似乎也是陶醉了一樣。
「小黑。」
聽到我叫它後,它汪了一聲表示回應。
「喜歡嗎?」
它又汪了一聲。
之後我沒再問它什麼,只輕輕地伸出右手撫摸着它背上柔軟的毛。
李平開口道:「這小傢伙可真聰明。」
小黑扭頭看了看李平,之後又繼續看着車窗外隨風擺動的麥浪。
忽然之間,我覺得這樣的畫面似乎在哪裏見過。我搖搖頭,忽然意識到這畫面不僅僅是見過,而是好像曾經經歷過一樣。那感覺是如此真實。
我閉上眼睛努力體會着這種感覺,試圖回憶出曾經經歷過的情景,以預測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可是任憑我如何努力,都找不出那樣的記憶。儘管如此,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因為我似乎在那個曾經經歷過的那次也是如此努力地回憶曾經經歷的事兒。
這是一個循環,就像雙手打開一個盒子,發現裏面仍然有一雙手在打開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再打開後,裏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