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間自由仙,仗劍瀟灑不知年。緣來緣去隨它過,靜自修心紅塵仙。」
林雲一路瀟灑而行,從衡山方向一直向着西北方向出發,走過官道,越過崇山峻岭,跋涉大河大川,這一次行走,林雲才真正明白了一個人生活的瀟灑,自由自在,如同一個精靈,在天地中來回跳躍着。
心如果放下了,人也就有了解脫,生命也就開始了重生。從莫邪離開自己到自己真正放下心懷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林雲每天都在思索着生命的意義,結合着自己先前學到的「心道」,整個人沉浸到了一種奇妙的精神狀態,在一種模糊的觸摸中,靈魂有了些許升華。
看開之後林雲才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如此美妙的世界,這樣的世界裏有鳥語花香,有人來人往,還有一些說不出的神秘。
向北行走的過程中,林雲在一個人的享受中有時跟砍柴的樵夫學一些山歌,有時則在草原上為偶遇的牧童表演一場劍舞,從遠處的大柳樹上砍下一些樹皮,送給他們當作口笛。
朝來暮去,零露青霜;秋風漸起,落葉沉塘。林雲一個人的行跡從衡山慢慢漫延到了北國,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這一天,林雲來到了鄭國。
鄭國自從周武王分封諸國之後,就一直立足中中原腹地,依山傍水,將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城發展成了城堅器利,河寬山高的都城,一點都不遜色於其它大國。在位國君鄭莊公更是一位雄才偉略的英明王者,憑着一邊鐵血掠奪一邊牛羊外送的懷柔策略,用短短的十年時間,將鄭國整個國城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站在鄭國的國城內,林雲感受到了一種與楚國完全不同的風俗面貌,這裏的百姓少了一些紅塵中的喧雜,都是一臉平靜地進行着手裏的工作,,好像世間的一切紛擾都不能使其驚慌,帶有一種淡淡的超逸,那種平靜讓人看起來反而有一種進入隱士之國的疑惑。
「小二哥,幫我上一份牛肉,一壺竹葉青酒,越快越好。」林雲在一家客棧坐了下來。
從衡山走走停停,十天時間來到了這裏,過了鄭國,越過秦嶺,就距離崑崙山不遠了,看來速度還是有點慢,要趕緊了。林雲夾起一顆花生米放到嘴裏,腦子裏不停思索着。
「崑崙山上有仙人,人人都這麼說,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如果山上什麼都沒有,大不了回衛國隱居起來」。
林雲風捲殘雲,將桌子上的酒食消耗乾淨,扔下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就離開了。現在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錢,除了從天獸山搜刮來的,干將密室里的那些存貨一個沒剩,全都被林雲洗劫一空,搶了我的女人,我就拿走你所有的錢財……
鄭國北部斜穿黃河,站在黃河邊上,聽着那洶湧澎湃的激流,林雲忍不住有了感慨。這條河的歷史太過悠久,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從何而來,只知道所有的神州子民都是依靠着這條河的哺育才慢慢繁衍起來的。有人說這條河是崑崙山上流下來的一條仙河,參透了這條河的秘密就有望成為仙人。
林雲一向對這樣的民間傳說有着很大興趣,這是樸素的老百姓對天地敬畏的象徵,有這種敬畏存在,人類才能長久地存活下去。
望着滾盪的黃河水,林雲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向一個士子打聽路時聽到的一個故事,士子說有一個周遊列國的書生在看到黃河之後,面對着黃河整整看了一天一夜,最後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句話讓鄭國的書生很是仰慕了一陣子,即使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崇拜着這位陌生人。
林雲在聽到人介紹後,感覺這個周遊列國的書生,有點像自己在衛國選賢時遇見的那個人,那個人名叫孔子。
如今,林雲站在黃河面前,有了相同的感受,生命真的是太渺小了,時間就像是這奔流不息的黃河水,每個人都只是其中的一滴,誰也不比誰多一些,即使在塵世中有着各種不同,但生死一瞬的結局之後,所有人都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啊。」林雲忍不住嘆了一聲,精神的活躍中有一種想詠詩的衝動,嘴巴剛要張開,忽然發現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黃河中走過來。
一團團水氣籠罩着黑影,黑影像是會飛一樣,平穩地站在水面上,就那樣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