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馮芸見到夏婷的時候,她正在校園的一個花園的角落的草地上,修剪她裸露出來的如玉一般圓潤的小腳的指甲。纖巧的足弓在懶懶的陽光下,投下一片誘人的陰影。其實之前我就打過電話給她,是想約她出來談談,但是她選擇了這裏。
「這個地方真好啊!」我看着夏婷,打了一個哈哈,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陷進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
夏婷沒有理我,只是靜靜的盯着馮芸。當然馮芸也死死的盯着夏婷,絲毫不顯得示弱。這兩個女人一見面就已經互相暗中掐了起來。
這時馮芸忽然對我望了一眼,我知道該我上場了。
「嗯,婷婷!不,夏婷同學!」我覺得我的稱呼有些怪,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想……我想和你分手,嗯……對……就是分手!」馮芸特別的吩咐過了,這個「分手」一詞要很清楚的提出來,不許用其他的模糊的詞語來代替。
其實,當時我確實這麼想的,譬如說「我想和你分開一段時間」或者是「我們先都冷靜冷靜!」。但是很顯然,女人在感情方面似乎絲毫並不弱於男人,特別是對這些敏感詞語的理解力方面,這似乎與女人是感性動物本身這一特性有關吧!
夏婷並沒有看我,就像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只是仍很倔強的看着馮芸,仿佛那就是一件絕美的項鍊或者是晚禮服。是的,我找不出什麼好的詞語來形容她的倔強和關注的程度了。這從另一層意義上來講,又是我表白的一次失敗——她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她關注的對象是馮芸。
這樣的情形讓我的挫敗感更加的強烈,這種強烈遠遠的超過了我說「分手」這個詞時的內疚和不安,也超過了向一個女孩子表達愛意卻被拒絕的挫折感!
「你覺得我們之間為了這個男人你爭我斗的,有意思嗎?」夏婷說出這話的時候,很顯然的對我流露出了一種少有的輕蔑。
其實,這話挺傷人的,但是絕對是大實話!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為了一個沒有什麼特長、還特別花心的男人,確實斗的沒有意思。但是,話又說回來,當初可不是我要提出讓你們鬥雞的,我是受害人。
受害人往往是被肉體蹂躪和言語傷害的對象。顯然我的肉體被這兩個女人中都蹂躪過,而且都是在床上蹂躪我,但是一個是拿着相機,一個是奉獻自己的身體。兩人的言語也都傷害過我,因為我在她們的口中,特別是當她們見面的時候,相互爭鬥的時候,我通常就變成了一個無賴、好色甚至還可以冠上流氓的頭銜。
「是啊,這個人既無賴、又好色,充其量不過是個小流氓一樣的角色而已,真的不值得我們這樣的!」其實,我剛剛才想到那三個詞語,馮芸就將它們說了出來,我懷疑她是不是有讀心術,或者說她對我已經了解至深,深知我身上的那「三味」了!
這絕對是她對我的誤讀!我心裏對馮芸的眼光深深的鄙視。但是回過頭來想,我曾以為自己
周旋在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兒之間,肯定有一點是可以證明的,就是我並不是平凡的一個人,我有着自己獨特的魅力和人格。當然這樣的念頭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從我的頭腦里冒出來,然後深深的自慰一下。
但是現在的現實證實我的深夜的那種想法其實並不可靠。一個男人的半夜的臆想總是出奇的離譜的,因為女人如果是能夠讓男人猜得出她的想法,那麼世界上豈不是多了很多的情聖?
仿佛就不存在於這兩個女人之間,她們的話題完全的偏離了,不,不是偏離了,而是根本就沒有了我。
「我覺得,我們這樣絕對是不正常的,」這是夏婷對着馮芸說的話,「我只知道,現在我是個女人!知道嗎?我是個女人!一個渴望得到愛情的女人!」
看看,這話說的,好像她以前就不是女人一樣!我心裏忽然突突的跳了起來,難道說她以前真的不是女人?難道她以前是個男人,並且和馮芸是一對戀人,然後夏婷做了變性手術,然後就想和馮芸分開,兩人鬧起了矛盾?
我不禁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種想法太無厘頭了。我這樣對自己說,但是我越是這樣,越就要把過去的夏婷往男人方面去想。
天,如果她過去時男人,那麼我豈不是和一個人妖上過床?我幾乎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