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笑了一陣,芸娘覺得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她拿起了一塊選好的瘦肉。
肉色發紅,不像現代那些排酸肉,看上去發白。這個肉看着鮮紅,泛着油光。
芸娘的手還微微有一絲的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下刀。
她把瘦肉切成片,開始幾刀芸娘還有些抖,可越切越平靜,好像這就是她的本能一樣,嫻熟而又自然,沒有了違和感。
她的手不抖了,她的心也靜了下來,她此刻只知道她要完成一道菜,別的什麼都不需要做,不需要想。
肉被她卻成了均勻的厚片。
這些她都不用講解,月季只要看就行。因為月季的基本功已經很好了,看着就知道該如何動刀,如何切。
芸娘切完了片,把片都剖上十字花刀,然後再斜切為三片。這樣出來的大小才和荔枝差不多。
「這些會了嗎?」
芸娘問月季,月季點頭,接過了芸娘手裏的菜刀,照做起來。
她的動作沒有芸娘快,也沒有芸娘嫻熟,可她比芸娘細緻,做出來和芸娘也差不多。
芸娘暗自點頭,月季真的很有天分,學起來很快,她也很用心。
等月季完成,芸娘將肉片用濕澱粉抓勻,然後放在了旁邊。
芸娘又拿過一根蔥,去根須,洗淨,取蔥白切成了馬蹄蔥。
切好後放在了盤子內,芸娘又用醬油、白醋、糖、上湯、還有澱粉一起調成了一碗滷汁。
接着芸娘用拿了西紅柿炒成了自己做的西紅柿醬。
西紅柿醬出來是鮮紅的,就如濃稠的人血一樣,芸娘感覺胃裏一陣陣翻湧,她好像丟下這一切出去吐個痛快。
可她都忍住了。神色不變,繼續手裏的動作。
事情就是這樣,你怕它,便什麼都半途而廢,什麼都做不了。
你堅持,勇敢,它便怕你。會越做越順。
鍋置旺火上。芸娘往裏面倒了花生油。
做這個菜用花生油比較好,別的油出來味道略有不足,芸娘這樣告訴着月季。
等油八成熱時。芸娘把上漿的肉倒了進去,肉一受熱,便開始捲曲,待肉剖花成荔枝狀時。芸娘用漏勺撈起,放在旁邊的盆子上瀝乾油。
芸娘把鍋留余油。先下蒜末、蔥白,煸了一下再入西紅柿醬和滷汁燒沸。
芸娘把荔枝肉倒入進去翻炒了幾下。
這個過程對於芸娘也是一種折磨,她總覺得這炒的如人肉一般,她腦海里不住閃現一個畫面。可都被她強硬的壓了下去。
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意,我要做好菜!
芸娘秉承着這個信念。認真的做菜。就算是額頭上滿是汗珠,她的手也很穩。並不會慌亂。
芸娘又恢復的狀態,這廚房,這做菜已經深入她的骨子,她的靈魂,成為她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荔枝肉出鍋了,一個個紅彤彤的,就和真的荔枝一樣。
白色的磁盤,紅色的荔枝肉,芸娘又用了綠色的葉子點綴,看上去非常好看。
「這就是荔枝?」
王大娘看着,神情帶點疑惑。
「真荔枝要比這個看着大上少許。」
芸娘淡淡的笑着,臉上帶着一絲的疲憊,就做了這一個菜,可心理上所承受的壓力卻比做十個百個更重,更累。
不過還好,自己總算成了,有了這第一步,自己不會再怕,每天鍛煉着,自己就能繼續做菜了,不會被心裏的陰影打倒。
「我可是要嘗嘗好不好吃。」
王大娘也不做假,拿過了一雙筷子,夾起了一塊嘗了起來。
菜很熱,她撕哈着吃了起來。
「咋樣?」
巧花嬸子等人問她,臉上帶着一絲的期待。
「有點甜,有點酸,帶着一絲鹹味,別說,吃着還挺可口的,我約莫着老人小孩和咱們女的應該愛吃,不賴。不過這也不是水果的味兒啊。」
王大娘人實在,說的話也實在,沒有絲毫的水分。
「這只是形狀像荔枝,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並不是說味道和它一樣,這菜是酸甜口的,和荔枝的味沒多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