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着橋下奪食的魚群,一聲不響。
&生!」她激怒之下就想伸腳把那貓踢進水裏。
&娘不可啊!」身後跟着的小桃連忙跪下來抱住她的腳:「姨娘、姨娘不可啊!這,這可是陛下的靈寵啊……陛下若是追究起來……」小桃的話意猶未盡的玩了,她低下了自己的頭。
&拿陛下來壓我……」張柳柳不屑的哼了一聲,秀腿一用力,把小桃踢翻在地。
&己的女人被搶了陛下都沒追究什麼,」大概是王煥這幾日真把她寵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又或者是他狂妄的性子耳濡目染被她學去了些,張柳柳眼中的鄙夷都不加掩飾,「不過死一隻畜生,他還能追究什麼?」
小桃瞪大了眼睛,好似是被她這番話嚇蒙了,然而張柳柳沒有發現,小桃眼中驚恐來自她的身後。
待她說完了,張柳柳仍舊在驚恐的看着她,這讓她漸漸感覺到不對,僵硬着身子轉過頭一看——蟒袍玉帶的男人靜靜的站在她身後,正是祈舜。
「——王爺、見過王爺!」慌忙跪下行禮。
祈舜淡淡瞟了她一眼,目光冰冷沒有絲毫溫度。轉過頭微微彎下腰,對着趴在石橋上虎視眈眈的靈貓拍手:「星子、星子——過來!」
星子轉過頭看他一眼,又回頭看看已經快要散完的魚群,不甘心的喵嗚一聲,跳到了他懷裏。
&子,你可得悠着你的小命,要是掉水裏了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陪葬哦!」祈舜狀似輕快的對懷裏的貓說。
那隻純黑的靈貓扭過頭,貓眼看向地上跪着的兩個人,鬍鬚顫了兩下,「喵」的輕叫了一聲,高傲的一抬頭,又扭了回去。
…………此等螻蟻,怎比得上本貓君一根鬍鬚。
誰要陪葬?地上跪着的兩人腦子要是沒被狗吃了,自然能夠聽出這靈貓要是有何三長兩短,陪葬的首先便是她們兩個。
這分明、分明就是在說……她連個畜生都不如!
祈舜抱着星子就走,眼神垂下來,瞥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都不像在看一個活人。
張柳柳只覺得自己心裏像破開了一個口子,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着寒氣。她當即膝行過去,抓住祈舜金線繡蟒的袍角,二話不說咚咚就是幾個響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是臣女冒犯陛下,臣女知罪!」
祈舜轉身回頭,暗金祥雲的錦靴抵上地上女人的喉間,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甘憤恨又屈辱的臉,語氣淡漠:「你算什麼貨色……也敢妄稱是'陛下的女人'?不過長樂宮裏一個灑掃的丫頭罷了。」
一腳把人踹在地上,祈舜冷笑:「便是太后塞進來的人又怎樣……不過只是讓人能記住一個名字罷了。」
祈舜揮手撣了撣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蹦躂的太歡,當心別把自己的命給蹦躂沒了。」
他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本犯不着這麼和一個女人計較,只是聽到某些話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他本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現在就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了,那一瞬間他心中暴漲的殺意根本無法掩飾。
有些人,是不容詆毀的。
張柳柳面如死灰的跪坐在地上,先如今她只有寄希望於甚是疼愛她的王煥了,希望翊親王能看在左相府的面子上饒她一命,正滿心絕望之際,陡然聽見一個高貴威嚴的女聲:「起來!張家沒這麼沒出息的女兒!」
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張氏長裙逶迤,轉過九曲的石橋,滿塘的荷花在她身後開放,氣勢逼人。
&後娘娘。」祈舜行禮。
&柳這是怎麼惹着王爺了?王爺竟要她的命?!」張氏高居太后,這三年來在後宮說一不二,養成了這樣凌厲逼人的氣質,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質問。
祈舜滿臉失望的看着這個自己曾經很敬重的大嫂,微微搖頭:「本王以為,她已經是'王家的女人'了,沒想到她還是'張家的女兒>
太后臉色一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庶女留在王家幼子身邊也是一個很好的棋子,說不得能替王家和張家之間搭一座橋,所以在自己的父親來找了她之後,她一反常態的留下了這個庶女的命。
誅心,太誅心了。這句話說得是同一個人,但是不同的身份給人的感覺可完全不一樣。她身為張家嫁入皇室的女兒
第44章 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