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的生母,亦是曾經的太子正妃,維護一個傷了自己兒子臉面的張家女兒都尚有點說不過去,更何況是一個,傷了自己兒子臉面的,已經成了王家的女人的,張家的女兒。
說的不好聽,那就是為母不慈,為後不賢,當不得這母儀天下之位。
一句話那就叫胳膊肘往外拐。
歷代帝王最反感的是什麼,嚴防死守的是什麼,除了權臣,就是外戚。
外戚一旦勢大,那可是面臨着皇朝改姓的風險,前朝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只是可惜他這位嫂子,在做太子妃的時候還耳清目明,當上了太后怎麼就好像腦袋被人糊了呢。和自己親生的兒子愈來愈疏遠,和娘家倒是越來走得近,甚至幫着娘家人對付起自己的兒子來。
祈舜閉上眼,泄露的嘆息里是掩不住的失望。
他現在無比慶幸的是,父皇當初沒有立顧命大臣,也沒有讓太后垂簾聽政,而是立了他這麼一個攝政王。
張氏倒是沒有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青年,眼裏早就沒了曾經待其如親子般的寵溺,只餘一片冷漠:「張家的女兒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皇帝的後宮也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哀家已經替皇帝選好了八個美人,只等調教好就送去皇帝的宮裏。皇帝後宮的美人……就不勞王爺操心了。」
祈舜皺了皺眉,忍不住道:「陛下不過才堪堪十三…………」元精泄的多了怕是對身體不好。
&爺是攝政王……輔佐陛下管理好前朝就行。」張氏端莊大方的一笑:「這後宮……自有哀家這個做母親的來。」
祈舜啞口無言。
他自認自己從未肖想過那個皇位,張氏究竟會為何,對他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他當然不會知道。
在玄瀾最初登基的那一年,朝里朝外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他這個攝政王在抗,他成了明面上的人,沒有人知道,有些頗具魄力的決斷,是新帝親自做的,他只讓那個孩子安靜的待在他身後,仔細觀察每一絲風雨。而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那些宮中最陰暗齷蹉的角落裏,宮女和內侍們在交頭接耳:「攝政王可是斷袖啊,對聖上這麼好,該不會是……」「陛下正好是少年人的身量,聽說這個年紀的少年最好那啥了……」「對啊而且都說聖上酷似懿德皇后,當初懿德皇后可是一人艷壓華京城啊,聖上那張臉可不就有幾分艷麗嗎……」「你們瞎說什麼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戒口舌戒口舌……」「呸呸呸,我什麼都沒說!」
張氏已經忘了這流言是怎樣傳進她耳朵里的,好像是一次在御花園散步的時候,聽見有宮人在竊竊私語?她勃然大怒,打殺了一大批人,才用鐵血手段止住了這般的謠言。
只是人死了,話卻不曾在耳邊散去,她無數次在深夜中驚醒,無數次命令宮人點上燭火,斑駁了一地的月光,然後在寒冷的夜風中回想起自己夢中的場景簌簌發抖。當年老五離京時的話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愈發清晰,愈發深刻——
她去試探,卻悲哀的發現,無論是祈舜還是玄瀾,好像對彼此都頗為信任,甚至某些時候,她竟然會有插不進去的感覺。
瘋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鎮國寺的主持方丈說,她中了魔障。她也覺得自己中了魔障,她想要阻止自己的兒子和祈舜親近,卻一次次徒勞無功,反而讓兒子離自己越來越遠,心灰意冷之下,她開始扶助自己的娘家,有娘家撐腰,她這個太后就一定有說話的地方。
叔嫂兩人如今形同陌路,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針鋒相對。不對,是太后一直想對付祈舜,然而祈舜只要稍微防禦一點,就會被說成是欺負人孤兒寡母。
祈舜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如今聽說張氏給玄瀾選了八個美人,心裏更是火大——張氏到底是不是玄瀾生母,竟如此不顧兒子的安危康健,只知道張家張家張家,偏偏他還動不了張家,畢竟張家,確確實實是玄瀾這邊的一大助力。
張氏身為太后,身份貴重的輩分沒她高,輩分比她高的身份沒她貴重,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夠在方方面面壓的住她。
就在祈舜強行忍耐火氣的時候,曾經的安貴妃,如今的祖貴妃,整個皇室真真正正輩分最高又最尊貴的女
第44章 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