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兩年後。
雁翎城周邊的山脈里,一堆堆篝火悄悄燃起。屬下尋好避風的山洞,又將獵物烤熟了遞給祈舜,山洞外的寒風呼呼的刮過,果腹之後,一行人拿出各自攜帶的皮裘,除了守夜的人之外,每個人都找了個平坦的岩壁靠好,一晚上就打算這麼湊合過了。
整個山洞忽然就這麼寂靜下來,山洞外星夜茫茫,白雪簌簌落下,山洞內響起輕微的鼾聲,以及木柴燃燒時噼里啪啦的聲音。偶爾漏進一陣風,篝火一陣跳躍,在凹凸的岩壁上舞出斑駁的光影。
祈舜掀開蓋在身上的皮裘,示意守夜的人不要發出聲響,自己一步步踏出了山洞。明月高懸,白雪反射了月光,天地間並不顯得昏暗,山林間幾乎沒有什麼風,倒是顯得格外的永恆靜謐。祈舜深吸一口氣,感覺肺里都清新了不少。聞慣了京都里奢靡複雜的空氣,雁翎城粗獷豪放的炊煙,這杳無人跡的山林里,空氣倒是顯得格外的清爽,有一種冰雪般剔透的乾淨幽涼。
自兩年前開春的全軍演武之後,三千天狼衛被他選拔出來,經過兩年他不間斷的錘鍊,這三千人每個人都是勇冠三軍的精銳將士,獨當一面都不在話下。每一回入冬,他都會把人拉出來拉練,三千人化整為零,分為六十個小隊,扔進這莽蒼的山脈里。這種高度緊繃的生死磨練是任何按部就班的營地訓練都無法替代的,是生是死磨練了多少就全看個人造化了,為期一月,所有人只需在臘月前五日回到雁翎城便好。
每一回冬日拉練他自己也都會參與,燕鉞自然也不例外。兩年前天狼衛初初成立之際,燕鉞被他任命為這三千精銳軍的統領,這是他從從開始選拔之初就想好的事,這樣一支精銳的軍隊,在他離開之後必然還是要交還到玄瀾的手上的,而這個人選,除了燕鉞之外,沒有更好的了。
不管以前的情分如何,現在玄瀾是皇帝,就算他信任他,自己也不能不知好歹妄自尊大。
不知不覺他來邊關已經兩年,兩年時間裏按玄瀾的資質,想必已經真正掌控了朝堂,張家應該也蹦躂不了太久了。他在邊關「擁兵自重」,玄瀾在朝堂上的壓力想必也很大,既要壓下朝臣的諫言,又要保證對雁北糧草的供應,那麼他也應該作出點成績來了。
左手天府,右手天狼,這是他最初的設想。天狼已經練成,天府也不負他所望,探子早已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草原。
內鬥這東西,並不僅僅出現在大夏皇宮,犬戎王庭,自然也有利益紛爭。
這次出來拉練,最重要的一點,是與犬戎王庭的某些人接頭。
============
京都皇宮。
內鬥這東西,一種是能夠共患難不能夠同富貴,兩人在血緣上無甚牽連,但因為曾經一起歷經生死抗過諸多艱難,從而建立起深刻的友誼,但是真刀真槍不能夠斬斷兩人的信任,富貴榮華卻可以將所謂的信任腐蝕的點滴不剩;另一種是壓根不存在信任這種東西,兩人只在血脈上有所牽連,於是當利益的抉擇擺在面前,兩個人幾乎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刀子捅進對方的肚子裏,名義上的兄弟姐妹算什麼,至高無上的只有自己。
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自始至終都是儒家的一個大辯題。或許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有人能夠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其他人,但當利益面臨抉擇,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利益去保住他人的利益。
前者詳情參見跟隨太/祖帝開國的左右兩位大將軍;後者詳情參見皇宮裏*型的兩姐妹張皇后和麗嬪。
對,麗嬪,張婕妤的位分升了。
並且是由於不遺餘力的黑了身為皇后的堂妹,所以她的位分升了。
如若讓祈舜來說,他會說這種表象俗稱白蓮花,亦或者心機>
不知道是先天性格障礙還是後天教育缺失,皇后張氏的腦袋裏始終缺了一根弦,總是容易魯莽衝動,然後就這麼踏進她姐妹給她設的陷阱里。看的玄瀾不順手推一把都不行,若不是這兩人確實有兩分相似,他都忍不住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姐妹了。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老張元配沒出問題,張家大房的人還是有點腦子的,繼室可能確實天生有點缺陷,一個一個二房出來的人總是讓人控制不住暴虐的殺意。
包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