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不鬧,他們不會知道的,這可是我們甄梅的功勞!」甄珍看了一下山洞,這裏離山洞不遠,「甄梅,你先摘些放在地上,姐去那邊給他上藥,馬上回來。」
此刻甄梅哪裏知道甄珍在說什麼,點點頭,小小的身子已經在灌木叢裏面活動了。
甄珍失笑,這丫頭真是!不過看看天,已經大亮了,河岸邊,木橋上,不少勤勞的村民已經準備下地了。這個季節,正是田裏稻子收割的季節,他們那裏還有時間來山上?所以,甄珍並不着急,這地方隱蔽,而且離他們家也不遠,那麼多獼猴桃,等下先帶些回去,再背背簍來摘。
山洞裏,男人似乎有點發燒,臉色通紅,嘴唇已經幹得裂開,喘着炙熱的氣息。甄珍心知不妙,顧不得許多,看了一下四周,山洞頂上在滴水,她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洗乾淨,又把藥草捶爛,又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看着自己那奇怪的衣裳,無聲嘆息了下。不管她多麼不願意,最終還是敵不過心裏那點憐憫!
給男人敷好藥,又給他餵了一些水,甄珍最後只能無奈的對他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聽到,但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我自己也沒吃的,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你自己!」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山洞,她沒有看到在她身後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艱難的動了一下。
甄梅摘了許多,小丫頭忙得不亦樂乎甄珍找來的時候,地上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堆。抿嘴一笑,說道:「甄梅,這麼多,等下我們要怎麼弄回去?」
甄梅傻乎乎的抬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着清澈透亮的光,「對啊!」
甄珍搖搖頭,說道:「好了,不要再摘了,我們先把這些拿回去吧,等下叫上·······爹和大姐一起來吧。」
甄梅不舍的望着灌木叢,擔憂的說道:「姐,如果我們走了,萬一有人來摘走了怎麼辦?」
甄珍看了看山下一塊一塊的梯田,有的稻田已經收割完了,剩下一茬一茬的稻子根。有的稻田還未收割完,田埂上還站着幾個大人和小孩,田野里不時傳來幾道孩子們嬉笑玩鬧的聲音。村子裏狗吠聲,雞叫聲此起彼伏,家家戶戶幾乎都燒起了火,一時間,整個廟子溝似乎醒了過來。
「這樣吧,姐在這裏守着,你去叫爹和大姐來,好麼?」
甄珍的聲音有些迷離,游有些不確定,自己終究還是怕面對,只能拖一時算一時,走走看看吧。
甄梅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好的姐,你在這兒守着啊,我馬上回去!」
看着甄梅蹦蹦跳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帘,甄珍突然間無力的坐在地上。她在害怕,如果等下被看出來怎麼辦?她不停的回想甄梅告訴她的一切。他們家有一個癱瘓在床的爺甄老漢,她爹甄大山,她娘范氏,大姐叫甄春,據說是在春天生的,四妹叫甄月,晚上生的,最小的妹妹叫甄雨,她出生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因此就叫了這個名字。
想了很久,腦子裏突然出現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丈夫,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科主任,前途不可限量,可卻始終不肯給她一個孩子。剛結婚那會兒說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好不容易有能力了,卻總是找藉口推脫。那個女人說他們其實早在四年前就好上了,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她不知道自己這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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