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的時候,傅洌終於回到京城,一同歸來的,還有傅冰和寵兒。
傅笙和傅默過去接人,見到他滿臉的疲憊,眸中血絲遍佈,眼窩也愈發的深了下去。
「二哥,冰兒和寵兒我已經安頓好了,你沒事吧?」傅默上前一步溫聲問,他疲憊的神色,像是累垮了一般,讓人憂心。
「我沒事。」傅洌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她們那裏你們先照看着,善後的事我讓祥子盯着,你們不要插手。」
儘管已經累得虛脫,傅洌還是先到醫院看了看妹妹和小侄女兒,確定她們身體無礙之後才回去。
到家之後,傅洌先到了嬰兒房看了看兒子,發現這麼些天沒見,他小傢伙兒又長大了不少,心下很是安慰。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腦子裏空的發虛,什麼都不想,栽倒在床上就要睡去。
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傅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已經七天七夜都沒合眼了,眼皮累得睜都睜不開了,腦子還是異常的清醒,意識背離身體,怎麼都無法入睡。
她走了,他的心也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他不明白,那個女人怎麼能那麼狠心,居然扔下嗷嗷待哺的兒子就直接跑了,一絲留戀也沒有。難道她從來都不了解他對她的那份心麼?
不,她知道,心裏怕是比誰都清楚,他那樣對她,寵着她,護着她,唯恐她受了一絲委屈。可她卻不領情,即便每日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顏,想來也是迷惑他的手段罷了。不然怎麼他前腳剛離開醫院,她後腳就逃了?若不是提前有準備,怕是也不會這般毅然決然。
傅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必須休息,只有充沛的經歷和清醒的大腦才能告訴他,醒來到底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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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義鎮。
小香在桌子旁擇菜,聽到開門聲還有些疑惑,待到抬眼看到來人時更是一驚。
她瞪大了眼睛:「姐你不是走了嗎?怎麼……」
勵颯無奈苦笑,低聲道:「出了點事,我可能還要耽誤幾日。」
說完她就回房了,小香也知道不能多問,默默地坐回桌子旁,從那一旁的袋子中多拿出蔬菜,準備多做點飯。
勵颯躺在臥室的小床上,手情不自禁的朝放置在一旁的黑袋子中伸去,夠到那平滑的鏡面時,將它抽了出來。
她打開手機中的相冊,裏面有數張照片,畫面上的主角無一例外全是一個人。
勵颯纖細的手指默默撫上那寬大的屏幕中兒子的小臉,仿似這樣還能感受到兒子柔嫩可愛的小臉蛋那溫熱的觸感。他閉着眼睛,睡得很香甜,時不時地抿抿小嘴兒,可愛極了。
當初離開之後,她一度猶豫着要不要將瑩衫留給她的這個手機。若是帶了,她還可以多看看兒子可愛的臉龐,給自己留一個念想。同時也會有很大的風險被找到,再沒有人比傅洌更了解她,在京城,除了盧子恆,她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瑩衫了,若無意外,他一定找人查她,只怕會很快暴露。
可是若是不帶,她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記錄兒子的小身影了。別說記憶,人最容易被打敗的就是引以為傲的記憶,也許幾個月一年她還能清晰的勾勒出兒子的模樣,可是十幾二十年後呢,她的腦海還能完整的記憶兒子的模樣麼?
隱隱的痛感自胸部傳來,勵颯皺了皺眉,衝進了洗手間,撩起衣襟,將脹的發痛的胸部里存儲的奶水擠出來。
當初從那醫院出來,勵颯就直接來了曾見過一面的了義鎮,知道這裏荒僻,又是魚龍混雜,很難被人發現。本打算租個房子臨時住着,卻不想在小區大門口看到有人寫的招租廣告,就直接找了進來,和人合租了。
比起在外面找旅館,勵颯倒是覺得這裏更安全一些,至少不會要求檢查任何證件,她也可以很好的掩藏自己的身份,不必整日提心弔膽。
小香是外地人,在京城打工的,聽說今年做完這一季度就要回老家了。恰好之前一起合租的女孩子走了,所以才寫了招租廣告,想要和人一起分擔房租。
這裏雖說是小區,但是都是十幾年前的舊房子了,屋子裏也很是破舊。剛到這裏的時候,勵颯發現地方雖然很小但卻打掃的很乾淨,小香也是個善良淳樸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