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一次是這樣的,我們在落日峰的匪寨里看到了環兒……」於是,秦崢就依着記憶,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大致理了一遍,直到他說道,「那天晚上,我在鳳陽府衙碰到了一個叫做華公子的人。」
「華公子……」風平浪臉色一沉,凝聲道,「他用的可是一把劍?」
「確實是一把劍。」
「啪!」風平浪突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盤子頓時飛起十厘高,然後又重新落下,落下時,菜都已經不在菜盤子裏,眾人的眼裏閃過一絲惋惜,可惜了一桌的好菜。
不過唯獨羅小強不動聲色,該吃吃,該喝喝。
「果然是三河國的那幫子雜碎,看來是老子以前殺了他們的人太少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真是混賬!」風平浪暴怒而立,就像是立馬就要單槍匹馬殺到三河國的模樣。
「還有那個鳳陽令!竟然勾結三河賊子,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風平浪緊緊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可惜那鳳陽令乃在冊官員,我這就去稟告陛下,誅了這賊子的九族,來人!備馬!」
天魂國的官員制度十分森嚴,而且互相牽制,風平浪看起來是一城之主,掌管整個鳳陽城的經濟和建設命脈,手裏還握着一整隊的城衛兵,但是整個鳳陽城的治安管理,事實上是全然交予了鳳陽令一人。
兩個職位看起來一高一低,俸祿有別,實則各司其職,風平浪管得了整個鳳陽城,偏偏管不了鳳陽令,而且他若直接殺向鳳陽府衙,說不定還會弄一個內鬥的名聲,當然了,若是有證據什麼都好說,偏偏就是沒有證據。
「風城主,可否出兵,直接平了鳳陽府?」秦崢此次一來,抱的便是這個目的。
「不行,若是陛下怪罪下來……」風平浪已經差人備了馬,看來是非要去天有涯那裏走一個程序了,此時看到秦崢手裏的東西,口裏的話倏地一頓,頓時驚疑不定地看着秦崢。
「風城主,你若出兵,這罪責我抗,我還給你任務獎勵。」秦崢手裏提着尚方寶劍,說話的模樣頗為認真。
此時他們已經站在了院子裏,風平浪的身邊是下人前來的馬,手裏握着的是馬韁。
秦崢臉上印着的,是今晚的月光。
風平浪就這麼看着秦崢,看了許久,嘴角突然一抽,然後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真逗,給我獎勵,你說你,給我獎勵?哈哈哈!」
風平浪的笑聲響徹了夜空,但是整個城主府卻倒是安靜了下來,因為所有人都能聽得出,城主是因為怒,所以才笑,而怒,則是由於秦崢的猖狂。
「風城主,您先別笑在前頭,你又怎麼知道我給不起你想要的。」秦崢表現的泰然自若,反而是陳浪他們給他捏了把汗,事兒是不會有,但若是和風平浪把關係弄僵了,以後豈不是讓風鈴兒難做人了?
「我想要?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我想要但是我不知道的麼?」
「你年盛時分征戰沙場,為何卻在寶刀依未老時退回了這鳳陽城?」秦崢向前一步,聲音稍許壓低了些,低到只有風平浪才能聽清。
而他之所以這麼有把握,也是將以前風鈴兒以及林希羽和他說過的些隻字片語,以及剛才段老在他的心中所言相結合在了一起。
林希羽曾告訴過他,這風平浪為天魂國四處征戰,無往不利,上代國主更是極為欣賞於他,所以才會將那天血琉璃馬賜予他,然而,正常來說,按照天魂大陸的修煉者的壽命,風平浪起碼可以為天魂征戰個六七十載,甚至更長,可是他卻是三十載的時候便告老還鄉,然後安安心心地守着這鳳陽城,不再參與軍機要事一點。
當然,也因為他退的早,所以當時他手下的那些人至今在軍隊中依舊十分活躍,這也是他具有如此影響力的原因。
風鈴兒則是告訴過他,說她的父親為人好鬥,魯莽,成天喜歡在家舞刀弄槍,研究些打打殺殺的玩意兒,只是他的身體似乎沒有原來好了,總是每打一陣,就要休息個好一陣的,看來確實是歲月不饒人。
段老則是告訴他,這風平浪,被人下了咒了,他的人魂上被一股黑色的霧氣繚繞,同時,丹田處則是顯現出一個黑色的巨口,然後這黑色的巨口上延生出無數的黑色蛛網爬滿了風平浪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