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把目光投向顧秉德,想了想而後又看向姜澈,「澈兒,顧小姐現在何處。」
姜澈冷哼一聲,「寒清苑。」
「寒清苑」,別人或許不知那是什麼地方,但姜王卻是一清二楚的,心裏有些不滿,這顧蕊兒左右不過一個小姑娘,犯了什麼大錯,值得姜澈把人關到那地方去?實在太胡鬧了!立即便派人去尋顧蕊兒。
很快的,顧蕊兒便被帶了過來,此時的她已是披頭散髮,早已不見了晚宴上那精緻的妝容,臉頰甚至明顯的有些紅腫,上面還掛了不少劃痕並一個巴掌印。她依舊穿着晚宴時的那襲紅色百蝶穿花裙,只是此刻僅僅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上面有着多處長短不一的口子。
顧秉德甚至有些認不出來顧蕊兒了,愣愣的看着髒兮兮跟個瘋婆子似的顧蕊兒,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直到,顧蕊兒一把撲倒在他面前,扒拉着他的衣袖不撒手,「爹爹,你帶我回家,我再也不要去到那裏了,那裏的女人都好可怕,我不要被關在那裏,她們是瘋子……」
淚水不住地往下掉,划過紅腫的臉頰時,刺的顧蕊兒生疼,可是這都不算什麼,只要想到「寒清苑」里所遇到的,她就不寒而慄,哪裏還顧得上臉上這點疼痛。
「世子,小女即便再如何胡鬧,也不過是因為愛慕你罷了,你卻如此對待她,實在讓人心寒。」顧秉德怒不可遏的瞪着姜澈,同時顫抖着握住顧蕊兒的手心,他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如今竟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他哪裏能咽下這口氣。
姜澈卻嫌棄的看一眼顧蕊兒,嗤笑道:「如此的愛慕,本世子實在受不起。這次還是看在丞相大人的份上,才只把你扔到那『寒清苑』,下次,你欲怎麼待小堂妹的,我便要十倍百倍的奉還於你。」
顧蕊兒聞言抖了抖,面上血色全無,更是死死的拽緊了顧秉德不撒手,生怕自己又會被關到那個可怕的地方。
「澈兒,你是說顧小姐對月兒不利?」姜王看向姜澈,有些疑惑。
姜澈冷哼一聲,直視姜王,語帶嘲諷的道:「呵,父王可知你所憐憫的這顧蕊兒曾派人刺殺小堂妹?你可知她曾買通宮中侍女,把小堂妹引至隱蔽處,着多名黑衣人綁走小堂妹,甚至讓人侮辱小堂妹?若不是安公子即使發現,與我去尋,恐怕此時你早就見不到活着的小堂妹了也說不定!」
姜王很是震驚,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那顧小姐幾次三番派人刺殺月兒,甚至……素日裏看着天真可愛,竟原來心腸如此歹毒,實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月兒……」姜王起身,行至葉素月身前,面上不乏擔心,心裏更是自責不已。
他就這麼一個外甥女,葉素月會那么小小年紀的便孤苦伶仃,流落在外,其實也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了,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卻還叫她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去,這讓他如何對得起已逝的葉素月的父母。
「陛下,素月沒事,多虧謹言和澈哥哥及時趕到。」葉素月笑笑,抬起頭看向姜王。
姜王上下打量着葉素月,見她確實沒事,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以後不管去到何處,身邊都要帶着侍衛才行,你若出了什麼事,舅舅如何能心安。漓兒就你這一個女兒,她去的早,有什麼事就同舅舅說,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裏,有舅舅為你出頭……」
這廂姜王尚在安撫葉素月,一旁姜澈卻是不懷好意的看着顧蕊兒不屑的笑笑,「父王既然說要為小堂妹出頭,那不知這顧蕊兒要如何處置?就這麼讓丞相領回家?」
「哼,顧蕊兒如此心腸歹毒,自然不能輕饒!」姜王轉過身來,先是瞪一眼姜澈,而後視線轉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顧秉德,只覺得頭疼的很。
「陛下,求陛下饒過小女這一次吧,她也受了教訓了,臣保證一定嚴加管教,不會讓她再犯。」顧秉德一邊磕頭一邊為顧蕊兒求情。
姜王皺了皺眉,看一眼狼狽不堪的顧蕊兒,「月兒,你想如何懲治這顧蕊兒?」
葉素月不喜不怒,淡淡道:「由陛下決定便是。」
「那便罰她三十杖責,月兒意下如何?」姜王詢問葉素月的意見。
有顧秉德在,他其實不好罰的太重,但他也不願就此委屈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