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在思考電子人、機械人是不是人類,人類的靈魂換了一個更強大的身體之後是不是人?這說明你們的思維已經西方化了,只有他們才會想方設法地給人做定義。」杜蘭說道:「他們當然是人了,只是更高更快更強的人。」
「如果他們都是人類,那我們這些血肉之軀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早晚會被淘汰的。」左藤美和子說道,她已經是很優秀的刑警了,但如果面對電子人和機械人,也是力有不逮。
完全比不上,就會產生恐懼,擔心自己會被淘汰。
「你們不相信電子人和機械人,還有換了身體的人會幫你們一起變強?你們認為這些傢伙會淘汰你們,所以你們也千方百計地想要阻礙他們成為人?」「這就是你們的無知了,強者是不可能被你們阻擋的,與其毫無意義地拒絕承認他們人類的身份,還不如去一邊相信他們會幫助你們變強,一邊努力抓住機會提升自己。」杜蘭說道:「信任,團結難道不好麼,為什麼非要否定和對抗?」
大家也不知道,雖然還沒有見到真正的電子人和機械人,但本能地就是不希望他們也被當做人類。
或許是自知自明,或許是嫉妒,或許真的如杜蘭所言他們被西化了,反正就是不想承認。
可不承認也不行,因為杜蘭說了,電子人和機械人就是更強,不管如何否認都無濟於事。最後還是得接受他們加入人類的分配關係。
大家都沉默了,顯然他們做不到和杜蘭一樣樂觀。
杜蘭心想他們還真的是想要定義人啊,「未知生焉知死?沒有真正堂堂正正做好一個人,又如何去定義什麼是人?」「好了,我已經給了你們不少時間考慮,現在你們該決定是否加入《人類補完計劃》了?」
繼續沉默,這條路完全是迷霧,根本不知道會遇到什麼。說不定走到最後,就是他們這些舊人類被淘汰。如果明明知道這是一條自己會被淘汰的路,他們怎麼走下去?
不是人人都是章北海的,章北海只有一個,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淘汰,依舊義不容辭地走下去,可謂是捨生取義。
用自己去做電子人和機械人的墊腳石,這可就有些太高尚了。
杜蘭看出了他們的猶豫,這些人雖然是各個領域的精英,但畢竟都有自己的野心。突然讓他們放下自己的野心,然後去搞什麼《人類補完計劃》,簡直就是突然告訴他們『存天理滅人慾』,告訴他們補完計劃是天理,他們的野心是人慾。
杜蘭表示這些人也太慢了,還要考慮麼?
《新世紀福音戰士》裏的傢伙之所以進行《人類補完計劃》,都是因為相信全人類渾然一體是人類的進化,是人類終極的狀態。而碇司令是為和老婆重逢。所以他們都認為執行計劃是對自己有利的,不管是進化還是重逢,總歸結果是幸福的。
所以人類就是這樣,只要相信結果是幸福的,再荒謬的事情也可以去做。但如果不能確定結果是幸福的,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去執行,沒有動力。
哪怕是《三體》裏的章北海也是認為自己的行為可以讓人類生存下去,生存在廣袤宇宙中就是一個奢侈品,能生存已經很幸福了。所以他不介意犧牲自己,為人類的生存奠定基礎。
這就好像一神教說人類是有原罪,但還是要說只要信上帝死後可以上天堂。荀子說人性本惡,但他還說只要找到君子重製禮儀,那麼世界就會恢復秩序。
前路有挑戰不可怕,可怕的是挑戰之後沒有足夠的幸福。沒有幸福,就沒有動力。
杜蘭的《人類補完計劃》聽起來很好,在電子世界做社會實驗,在現實世界實踐。可是他言語之間那種對人類定義的擴張,讓血肉之軀的人類感覺恐懼。他們要麼就是脫離血肉,要麼就是被淘汰,不管如何他們都得失去人類的定義權,成為被定義的一方。
「我聽說中原的《道德經》中有一句古話: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這個時候是工藤優作開口了,引用了《道德經》的一句話。
大家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其實我們最多也只是中士,都是依附於道的人,所以會患得患失,我們得到的一切都不是依靠
第三千一百二十二章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