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假的,文件是假的,唯一真是的就是工具人臉上的微笑,他喜歡笑,因為笑的時候別人就會遠離他。而且他覺得自己完全有權力笑,畢竟世界已經如此艱難,如果再不微笑,還有什麼理由生活下去?
工具人就這麼來到了警視廳,身邊全是警察,或制服或便衣,每個警察都有一雙鷹的眼睛,好似要看破世界上的虛偽和黑暗。
普通罪犯若是在這種環境中只怕會全身戰慄,連腿都邁不開。可是工具人卻如魚得水,這種在刀尖跳舞的感覺正是他所需要的,是他生活着的證明。比起被欺負的屈辱,這種遊走於刀尖的危險感,無疑讓他獲得更多生命的實感,犯罪的時候,他才覺得生活是有意義的。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要救人了,工具人會想黑島被救出來會是什麼表情呢?她會不會感謝自己呢,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還沒成功,他就已經開始幻想了。
「我們沒有接到通知啊。」看守所的人表示沒得到轉移的消息,看着手裏的手續書,好像是真的,可是這個嫌疑人很重要,他也不敢就這麼做主:「我打個電話問問,你也知道這個案子很大,我沒提前得到消息,需要核實。」
果然用假文件提人什麼的太天真了,工具人出手,快如閃電,笑氣呼吸罩已經扣到了守衛的臉上。
迷暈看守,然後打開牢房救人:「黑島,我來救你了。」
黑島有些憔悴,倒不是受到虐待,或者害怕坐牢,她擔心的就是以後自己再也不能狩獵了。看到工具人的時候,黑島很錯愕,因為她覺得工具人太異想天開了,這裏可是警視廳。
「我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快走!」工具人說道,人工智能只能控制三分鐘監控,時間再長就會露餡的。
黑島一愣,然後站起來,能逃走的話,她倒願意試試。
黑島帶上了假手銬,工具人站在黑島身後,假裝是要押運。
離開看守所,前面又是警察如雲的辦公樓,無數警察來往,他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
工具人低着頭,一言不發,只是看着黑島的腳跟,保持着距離。
黑島相當緊張,畢竟周圍全是警察,而她要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面前經過,靠近大門。
「站住!」
一個聲音叫住了兩人。
假冒的就是假冒的,是逃不過真警察的眼睛。
當然現在警察也沒有想到這會是正大光明的越獄,他叫停他們只是覺得這個警察押運的方式不正規,押運囚犯怎麼只有一個警察?按照規定,任何囚犯的押運都必須由兩個警察左右運送:「你是哪個部門的?」
完蛋了,根本沒有設計這麼多台詞。
工具人的笑容都僵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黑島也停下腳步,被警察包圍之中,她該如何選擇?是束手就擒,還是放手一搏?似乎也不用考慮太久,她犯下的罪孽足以做一輩子牢,現在如果放手一搏或許還能逃出去,如果束手就擒那就和以前一樣。
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黑島鼓勵自己不要停滯不前,要用於挑戰,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分靠運氣七分靠打拼……
轟!
黑島爆發出野獸氣場,化生為法治社會最強的狩獵者,掙開假手銬,反手就把工具人給制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圓珠筆頂在工具人的脖子動脈上。
遊戲繼續!
面對這麼多警察,黑島選擇了最壞的行動,抓住人質,威脅警察。
果然警視廳救人什麼的根本就是想多了,哪能這麼順利。
「快去拿槍!」警察很冷靜地應對,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女人,手裏也只有一支圓珠筆而已看,而他們有一個警視廳的警察。
警察們將疑犯包圍,他們都不明白黑島為何要徒勞抵抗,她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不要負隅頑抗,這裏是警視廳,我們全是警察,你以為你逃得了麼?」要是被她跑了,警視廳的臉往哪擱?
黑島也知道這步棋很糟糕,但就算是差招,也比束手就擒要好:「讓開!」
因為對方手裏有人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