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水窪,閃爍彩光的投影塗料。
投影塗料的投影範圍越是大越是受到空氣的限制,粉塵、雨水都會影響投影塗料的效果。所以一到下雨,城市裏的大規模使用投影塗料投影出來的大型作品就好像是打上了馬賽克。
明亮的五彩燈光還是將水汪汪的大馬路照得統統亮,淅淅瀝瀝的雨點好似月之女神在掩面哭泣。
這是發達的城市,但在發達的背後還有扭曲的人性。
犯罪正在發生,可憐的女人質被冰冷的刀切開了傷口,兇手是一個瘋癲的男人,他的目的就是要證明眼前的人質也不比他好多少,犯罪指數也會和他一樣,他們都是同類人,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高高在上,而自己卻要在泥潭中打滾?
現在只需要一把刀,他就可以讓女人也變成罪犯,哪怕她什麼都不做,只要恐懼和憤怒就足以影響犯罪指數的掃描。
女人眼淚在打框,但她不敢哭出聲來,她只是正常的上下班,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可怕的事情。
在外面監視者已經就位,而執行者正在路上。
「常守朱監視官,請吧,傾聽女巫的聲音。」
自動機械人已經拉開了封鎖線,雨滴讓投影的黃黑雙色的封鎖線若隱若現,在封鎖線內,一個身材玲瓏的制服女子看着眼前的黑色的移動武器箱子,一柄散發熒光的黑色支配者手槍正在等待着她。
只要握住支配者就會聽到只有使用者才能聽到的聲音,是先知系統的聲音。先知系統會通過掃描給出犯罪指數,並且選擇支配者的模式,而使用者將決定是否扣下扳機.
此時一輛車子停下,從裏面走出一群身穿便服的人,這些人就是執行者了,狩獵罪犯的獵犬,同時也是犯罪指數居高不下的邊緣人群。他們的任務就是代替那些下不了手的人扣下扳機,完成任務。
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估計五十多歲,都已經有白髮了,年輕的二十多歲。但執行者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狼。
「目標已經確定,人質一人,極有可能發生了污染現象,到時候見機行事。」戴眼鏡的監視官是整個部門的部長,也是常守朱的頂頭上司:「出發。」
執行者也佩戴支配者,與監視官一起走入雨濛濛的小巷之中,分頭行動。
年紀最大的老人和常守朱說了很多,他經驗豐富,看出這位年輕的菜鳥對安全局的情況是一無所知,工作是分配的,分到哪裏由先知系統說了算,所以常守朱根本沒有訓練過,也不知道殺人也是在自己工作範圍之內的。
常守朱很緊張,因為周圍的環境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那些城市的陰暗角落,連攝像頭都沒有,還需要移動機械人來臨時監控。
誰也不知道這種地方會發生什麼,常守朱看着身邊閒庭散步的執行者,只感覺自己跟在野獸的身邊,一點也不安全。
而接下來發生的現場處決,以及對受害人的無差別對待,更是讓這位剛剛入職的菜鳥驚呆了,她才發現這個世界還有這一面,她第一次開始動搖。
在現場她想要保護受害人,雖然受害人的犯罪指數已經高達200,但她依舊抱有希望,但執行人狡齧慎也卻認為應該按照先知系統的方式處死受害人。
最後常守朱用催眠模式攻擊了狡齧慎也,而她自己上前勸說,希望能讓受害人冷靜下來。
不過在執行者看來這個菜鳥確實是什麼都不懂,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麼?按照規矩辦事不好麼?過200就開槍射殺,不但不會有人責怪他們,反而社會人群還會讚揚他們盡忠職守,安撫受害人可不是他們的工作範圍。
最終受害者可算是降低到了200以下,被人一槍催眠,可以送到治療中心繼續治療了。
但常守朱卻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動搖,他們安全局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存在的?難道只是抹除那些高數值的人?不是應該鏟奸除惡保護弱小麼?為什麼會如此死板和無情?
先知系統的存在不是為了讓社會更加美好麼?為什麼現在就好像是一個無情的判官,對受害人沒有半點的仁慈和寬容?
這個國家到底是百姓的國家,還是先知系統的國家?
第兩千一百九十五章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