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最近常守朱忙得腳不着地,她帶着自己的部隊調查影子政府,只感覺太累了,對手手段很多,偏偏杜蘭這個局長還不怎麼關注案件,現在還一副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樣子。
杜蘭點頭:「我確實要走了。」他可不是跑路,杜蘭是離開這個世界,因為他看得差不多了,影子政府已經對應得很吃力了,大局已定。
影子政府並不想撕破臉皮,不想公佈先知系統的真相,所以就是在現有的遊戲規則之內不越界地和先知系統爭奪權利,這樣完全是作繭自縛。
「影子政府沒有打破瓶瓶罐罐的覺悟,所以最後肯定要敗給先知系統的,不過戰鬥不會結束,接下來先知系統還會壓制人工智能的發展,你的戰鬥註定不會停歇,你應該記住自己的立場永遠是站在人民的一邊。我很看好你。」
常守朱雖然不喜歡杜蘭,可是杜蘭一直以來確實算是她的一個指引,讓她知道自己沒做錯,現在對方卻要走了,有些捨不得。
「你指出了一條不知結果的道路,難道你不負責到底麼?」
杜蘭說道:「結果我已經知道,我沒必要留下來參與。我對這些新舊矛盾沒有興趣,留下來也只是看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傾軋罷了。這種事情我見過太多了,不過你們這些當事人也不要絕望,要相信最終美好會降臨的,要抱着打破瓶瓶罐罐從新建立秩序的勇氣去鬥爭。」
「說得簡單,現在世界局勢如此嚴峻,一旦我們犯錯,其他國家根本不會給我們重新站起來機會。」常守朱沒說錯,現在工業越發集中,贏家通吃,島國雖然有點工業基礎,但一旦犯錯就肯定會被吃掉,他們也可能回歸農業社會,再也站不起來。
國際形勢就是這麼緊張,一子落錯滿盤皆輸,所以常守朱才一直反對杜蘭提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根本不是島國可以玩得轉的。
杜蘭心想戰國時期被吞併的那些小國估計也是這種感覺吧,明明看得很清楚卻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大國碾過。
小國的悲哀摸過如此,所以他們拼命地反對大國,只有如此才能強化自己的存在感,然而沒什麼用,大國的傾軋是全方面的,不是說喊兩句口號就能避免的。
就好像當年大清,這麼大的國土,這麼大的國家,在經濟、文化、軍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打擊下,也花費了一百多年才堪堪爬起來。
若是換了一個小國,被打趴下那就是人死地留的結果,哪還有喘氣的可能。
島國人想要做世界強國,而且也有過機會,可惜地理的局限讓限制了他們的上限。
杜蘭覺得指明路線就可以了,但島國人考慮的卻是他們如何才能在大國的環視之下安全完成路線,完成路線的時候還不能危及自身。
要求還挺多的,杜蘭表示有個明確的路線已經不錯了:「你們要學會自己走路。」
常守朱沒想到杜蘭這麼不負責任,她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委屈,為什麼自己身邊比自己有能力的都這麼不要臉不負責?
先知系統只想着把人都變成理想市民,影子政府只想着自己的統治,而杜蘭一副看清世界的清高模樣,一個兩個都沒有把人命放在心裏,也沒有把這個國家的國運放在心上。常守朱承受了失去親朋的痛苦,還有被先知系統滅口的壓力,依舊堅定不移地努力着,為什麼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反而一個個都不理解?
這個國家還能不能好了?
「你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區別是什麼麼?」杜蘭問道。
常守朱不知道。
杜蘭說道:「區別就是你只做不說,而我只說不做,你說我抓過什麼壞人麼,殺過人?都沒有。我只是不斷地說,不斷地說,然後把這些說詞變為理論,自然而然就會被人接受,被人奉為圭臬。而你呢,一直做,做了很多事情,推動了先知系統的進化,可是你身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你的理想又影響了幾個人?早就讓你提升表達能力,你非不聽,現在覺得委屈了,覺得自己扛下了一切,只能說明你還不夠成熟。」
杜蘭看着這個單薄的女人,嘆息道:「我最後幫你一次,幫你準備一個虛擬人格,以後你負責辦事,虛擬人格負責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