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輕輕摟住兒子,臉上原本繃緊的表情鬆了下來,提着心也跟着安然放下了。
夏老太太卻是臉皮一抽,明顯有些不悅,只是對着她最疼愛的曾孫沒有發作出來,她故意擺出一副很傷心的模樣,問夏子越:「為什麼不想跟太奶奶一塊兒住?難道越越不喜歡太奶奶了嗎?」
五年的祖孫情可是沒有一點兒摻假的,看到老太太傷心,夏子越急忙跟她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太奶奶。越越喜歡太奶奶,也喜歡爺爺奶奶,喜歡大伯伯大伯母,更喜歡爸爸媽媽,不想跟他們分開。」然後他又安慰老太太,「不過太奶奶放心,越獄雖然不能一直住在這裏,但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經常回來的看太奶奶,陪太奶奶吃飯看電視,給太奶奶讀故事講笑話的。」
小傢伙一番話說的夏老太太心裏頭很是熨帖,只是剛才一開口就被小傢伙徹底拒絕了,面子上感覺有些下不來,苦着臉,一時不肯鬆口。
做了三十多年婆媳了,容顏對自己這個婆婆的脾氣還是很了解的,立刻遞了個台階過去:「媽,你就遂了越越的意思吧,他還小了,離了爸爸媽媽太久也不好,他們小兩口又不是忙的沒時間照顧孩子,你就算信不過白荷,難道還信不過阿攸嗎?」
有了台階,夏老太太自然就順溜的下來了,再加上夏子越在一旁晃着她的胳膊撒嬌,糯糯的嗓音一口一個「太奶奶」叫的心都酥了,更不會一意孤行了,連聲答應:「好好好,回去住回去住,不過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經常回來看太奶奶,隔兩天就要回來吃頓飯,周末都要在這兒住兩天。」
夏子越哪還會不答應,又一頭扎進她懷裏撒開嬌了。
這頓晚飯雖然開始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但是之後的氣氛還是挺不錯的。就白荷一直有些提不起興致來,一言不發的只是悶頭吃飯。兒子都差點被搶走了,她實在沒辦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至少暫時不行。順便的,她暗暗在心裏將某個莫名其妙發脾氣、害她差點被搶了兒子的傢伙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不發脾氣,可不表示她沒脾氣。她決定,明天,最晚後天,必須要找個時間跟他面對面把事情說清楚才行了,要不然這日子沒發過了。
揣着滿腹的心事,她一點兒沒有發覺,一餐飯半個多小時,坐在她斜對面的周靈雨總時不時的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眼底還有異樣的光芒在一閃一閃的,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吃過晚飯,又坐了一會兒,快八點半的時候,白荷才叫了跟夏老太太膩在一起下遊戲棋的兒子,準備回家。
臨走的時候,夏老太太很不舍的抱着夏子越,千叮嚀萬囑咐:「別忘了,要經常過來看太奶奶。」
夏子越毫不吝嗇的獻上兩個吻:「知道了,太奶奶,不會忘的,過兩天越越就來看你。」然後又一一跟家中的長輩說了「再見」,他才連蹦帶跳的跑到白荷身邊,牽了她的手,一起離開。
白荷沒車,回去的時候是夏容修開車送的。
上車後,夏子越又在後座玩鬧了一陣就困了,往後座上一歪,不一會兒工夫就睡熟了。
見夏子越睡着了,夏容修立刻放慢了車速,免得顛着他。
沒了小孩子嘰哩哇啦的鬧騰,車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又都不是多話的,一個開着車,一個干坐着,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吭一聲。
就在白荷坐那兒快昏昏欲睡的時候,夏容修忽然開口了,生怕吵醒了後頭已經睡着的夏子越,他還特意壓低了嗓音:「你跟容攸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吵架了?」
白荷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了他一眼,無奈說道:「沒有吵架?」
夏容修輕輕皺眉,似是不大相信的樣子:「沒有吵架,他怎麼會突然跟你耍脾氣?」
「我也不知道,覺得莫名其妙的。」白荷帶着一絲委屈的口吻說完,猶豫了一下,又將那天早上他們在房間裏說的話告訴給了他聽,反正他一直都是知情者,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然後問:「大哥你說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你弟弟,你應該了解他的吧?」
夏容修目不轉睛望着正前方想了片刻,轉頭看她一眼,眼睛閃爍着別有意味的光芒。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問。
白荷一臉疑惑,搖頭:「不知道。」說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