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人應了一聲,扭頭就去了外屋,不多會兒端着熱水進來,顯然是拿去屋裏讓兩人洗漱的。
屋裏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七夕這麼不把人放在眼裏,不過七夕把人推進屋裏,又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姐幾個很快就出來了。
這一連串舉動弄得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以這么半天竟然沒有人說話,七夕出來順手把那屋的門給關上了,這才撤下臉上的笑容,繼續抱臂看着屋裏人。
「你……」老沈頭看她終於出來了,就開了口,可也不知道要說啥,就那麼看着七夕。
「你們說完了嗎?」七夕笑道,「我看爺的意思挺好的,咋大家還不同意呢?」
她可沒工夫這麼晚還在這裏聽他們斷官司,剛才看到老沈頭表了態,她就知道今兒個應該不會鬧騰太久了,是以才先把小姑給送進屋裏去。
「好啥好,有你啥事兒,你跟着攙和個啥?」于氏一聽就忙搶過話來,衝着七夕嚷嚷道。
七夕無奈搖搖頭,沒有搭理她,而是衝着老沈頭道:「爺,原本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其實本來就很好解決,爺跟大爺爺好好說說,原來家裏這樣的事兒也沒少發生,不是都好好解決了嗎,這次算個啥大事兒了?」
她這已經算是很明顯的提示了,其實一開始她就沒有想到會鬧到這裏來,在她看來,因為于氏的那些個把柄和已經有的休書,就算沈遠齡心裏頭不打算放過她,可老沈頭應該心裏頭有數,也不該這時候鬧出來。
沒成想老沈頭不顧念他閨女的親事也就罷了,竟然還打算瞧個熱鬧,剛才她阻止沈遠齡甚至去看老沈頭,其實已經是在提醒這些了,無奈他們就是不往這上頭想,沒法子,她只好再說得明白些了。
老沈頭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七夕,顯然還一時沒懂她話里的意思,那頭于氏也沒再嚷嚷,就那麼看着七夕。
七夕皺了下眉頭,想着不是要她再挑明些吧,那只怕于氏都要起疑了,她可不想小姑親事之前讓她察覺啥,誰都不能在這時候鬧騰。
好在老沈頭還沒有笨到家,腦子裏想着七夕說的啥以前的事兒,啥都好好解決了,終於是想起來她說的是那休書啥的,頓時就明白了。
七夕看他那恍然的樣子,就知道他想明白了,這才鬆了口氣,老沈頭明白了就好,那說服沈遠齡的任務就交給他了,只要沈遠齡今兒個不追究,于氏那腦子也不會去多想,等過了這幾天就隨他們鬧去。
老沈頭就衝着沈遠齡使了個眼色,沈遠齡可比他腦子好使,當即就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兒,只是一時不解。
于氏卻是等得心急,見都不說話,更是擔心非常,很怕真的把她給帶走了,她可不知道沈遠齡是個啥樣的,在老宅她還能掙拔幾分,到了別人家會是啥樣她可不敢想。
于氏正吱哇亂叫的時候,身後屋門讓人給推開了,一直在西廂房照顧媳婦的沈承懷拉着一張臉進來了。
「承懷,怎麼過來了,是孩子怎麼了?」沈遠齡一看別的顧不上了,忙出口問道。
沈承懷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看向他這個親爹,搖了搖頭:「沒事兒,是懷玉讓我過來的。」
其實到現在沈承懷都還沒張口叫過沈遠齡一聲爹,一來是還沒有正式認回大房,二來就算是沈承懷這樣混不吝的,見着他爹這麼多年沒個消息,突然就帶着後娘和倆妹妹回來,心裏指定也是犯堵的,所以也有些彆扭着。
不過沈遠齡倒是沒介意,只要兒子是他的就行,更何況現在還有個大孫子,剛有些放下心,一聽是兒媳婦的事兒又趕緊問道:「懷玉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那孩子剛生下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特別親近他娘,連帶着請的奶|娘也基本沒啥用處,沈遠齡一看就只能是可着勁兒地給孫子補,生怕他沒奶吃,這大人的身子自然也就重要了。
「不是。」沈承懷搖頭,忽然轉頭看着七夕,繼而又皺眉看了于氏一眼,神色複雜地說了一句,「懷玉讓我過來說兩句話。」
沈遠齡聞言就沒再吱聲,也大概想到會是什麼事兒了,畢竟當時于氏還得兒媳婦險些喪命,這會兒功夫過來說句話也正常,他原本沒告知那屋,就是怕月子裏煩憂這些事兒,回頭再伺候不好孩子,只是來了也就來了,沈遠齡就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