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李文蘭聽了也跟着說道,「那時候我跟文敏姐一待在一起,就老說啥時候你們也能一起,可就連過年回來這裏,你們也不能多待……」
顯然對於當時的情形,不只是三房孩子心裏頭有怨言,就連李家也是一樣的,畢竟是至親的關係,原本一家人都該是親近的,可就因為老沈頭的關係,明明住得那麼近,卻好像隔了多遠一樣。
要是這也是李家厚道的地方了,其實李家除了李泰和偶爾脾氣會急一些,面對妹妹一家受的不公平對待會表示不滿之外,餘下人就連李遠和湯氏都沒說過什麼。
換了一般人家可是做不到這樣的,畢竟李遠和湯氏是心疼自個兒女兒女婿和外孫外孫女們的,若是當真是那護着孩子的,依着他們的輩分其實是完全可以直接跟老沈頭去表達不滿的。
可他們卻是從來都沒有那樣做過,自然不是說怕事兒或者如何,說到底還是識大體,想過若是女兒女婿性子就那般的話,即便是幫着爭執個一兩次的,到頭來他們怕自個兒也還是不適應。
所以他們一直想着孩子們的事兒,若不是真的特別嚴重,做老人的不要非得插手去管,尤其閨女已經嫁出去了,總是插手說不得也讓閨女在婆家難做,當然這是因為沈承厚李氏經常是報喜不報憂,導致他們所看到的不公平其實僅僅是一小部分罷了。
是以他們就想着,倒不如就能幫着的時候多幫着一些,也讓他們日子好過一些,當然在一些大事兒上是不能就那麼糊弄過去的,好比一開始並不知道沈敬文沈敬晟不去念書了,還是後頭從李泰和嘴裏聽到的。
而在他們知道了之後,可是給氣壞了,像是這樣的事兒就已經不是說該不該插手的問題了,到這時候哪裏還顧及到那些,真要是再東想西想的話,那耽誤的就是孩子的一輩子了。
所以李泰和回家說起的時候,連李遠湯氏都來氣了,說法跟李泰和是一樣的,沈家不讓倆孩子念書,那就李家來管,咋能就那麼耽誤了孩子了?
好在後頭三房自個兒把日子過起來了,李遠湯氏問起閨女女婿的時候,他們自個兒也說了來年開春就讓孩子回學堂,這才讓他們算是放了心了。
所以說這算是苦盡甘來也差不多了,當時全家吃過太多苦頭,如今終於是熬出頭了,可以把日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也從來沒有太多不切合實際的奢望,只要全家都好好的,就比啥都強。
一旁的蔣朝這會兒倒是沒插話,就在安安靜靜地聽着,對於當時沈家的事兒,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這會兒聽這表姐妹幾個說起,聲音並不大,語氣里也沒有什麼激憤的意思在,可就是聽着莫名心酸。
似乎可以想見那時候,年紀還不比現在大的雲朵七夕,還有三房的其餘人,她們每天在沈家老宅過的是什麼樣兒的日子,心裏頭是有多不自在的,就像根本不是自個兒家一樣,而且說不得要比在外頭更加小心翼翼的。
因為在外頭也不至於隨時有白眼和冷嘲熱諷的話啊,可在當時的沈家,這些都是專門屬於三房眾人的,因為老沈頭本身的態度和他的縱容,不知道讓三房受了多少的委屈了。
想着蔣朝就又看了雲朵七夕一眼,有些遺憾沒有在那時候就認得她們,不然她一定可以像是趙天慈一樣,可以盡力幫助她們的。
不過現在能結識也挺好,總歸還是有緣分的,自打跟七夕趙天慈她們相識交好,蔣朝整個人都更高興了,只因這樣性子相投的知己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見到幾句話說得大家竟然有些傷感了,原本屋子裏就暖呼呼的,再配上這氣氛,更是覺得傷感了,讓雲朵有些哭笑不得。
扭頭看看就連蔣朝都一臉替她們心疼的表情,雲朵撲哧一聲笑出來了,趕緊擺了擺手道:「得了得了,咱不說這個了,還說剛才你們提起的,文敏姐文蘭姐,要我說你們要是覺得鎮上待煩了,可以直接去縣裏啊,到時候咱不是還能在一起嗎?」
「去縣裏?」李文敏詫異道。
關於這個先前不過是稍稍提起一些,且更多的是跟湯氏說了一嘴,因為還沒得了大人的同意,還有具體啥時候去都沒有說准呢,自然李文敏李文蘭就都不確定。
「可不是……」雲朵越說越來勁兒,乾脆半撐起身子看着她們道,「剛才你們也說